她太瞭解聶暻這個傢伙,他的心思雖然內斂深沉老謀深算,可是在感情方面卻質樸單純的像個孩子,昨天他走的那樣決絕,一定不知道做了多少掙扎,才同意讓她暫時留在宮裡,也正因為如此,他害怕她在宮裡受一丁點委屈,這才一副恨不得把整個靖王府搬空的架勢,用這樣彆扭又隱晦的方式,表達著他的牽掛。
一想到這裡,駱心安看了旁邊的寶珠寶珍一眼,心裡像酵母一樣不斷地發酵膨脹,隱隱地還帶著一抹酸澀。
在她最孤助無緣的時候,聶暻雪中送炭一樣,把這兩個丫頭送進宮當她的左膀右臂,這傢伙簡直像她肚子裡的蛔蟲一樣,竟然已經將她看得如此透徹清晰。
壓下上翹的嘴角,她微微眯起眼睛看了那影衛一眼,“行了,東西和人我都收下了,王爺還有其他吩咐嗎?”
影衛的眼裡閃過一抹深意,接著從袖子裡拿出一個摺子雙手呈了上去,“這裡是所有物品的清單,王爺說了,請貴女一定要‘仔細過目’,若還少什麼急用的東西您儘管吩咐,屬下一定為您效勞。”
駱心安一挑眉,順手接過了摺子,就在這一瞬間,她感覺到手裡突然被塞了什麼東西,她眼睛一眯當即攥在手心裡,面不改色的打眼翻了翻清單,打了個哈欠說,“東西這麼多,要到什麼時候才能一一查完,摺子和東西都先擱這兒吧,王爺的話我記下了,回去替我轉告王爺,小女多謝他的賞賜,定會將這些東西仔細‘收藏’妥善‘保管’。”
影衛心裡鬆了口氣,雙手抱拳,“那屬下就先行告退了。”
撂下這話,他行了個大禮,帶著靖王府的人馬走出了殿門,周圍幾個太監宮女垂著頭,眼睛卻不停的在駱心安和一屋子的東西上面打轉,靖王爺絕對不會平白無故的來給她送東西,這裡面肯定有什麼蹊蹺,可是這一屋子的東西都明晃晃的擺在眼前,也沒瞧出哪裡可疑,難不成是遞給她的那份摺子有問題?
駱心安不動聲色的掃了一眼屋子裡所有人的神色,接著又順勢大大的打了個哈欠,“哎……這麼個折騰法我想睡也睡不著了,你們幾個把屋子裡的東西收一下,寶珠寶珍服侍我去沐浴更衣。”
說著她將摺子順手塞進了袖子裡,還仔細確認了一番不會掉出來之後才轉身離開。
旁邊一個宮女趕忙跟上,笑著說,“小主,寶珠寶珍兩位妹妹今天才剛入宮,好多規矩都還不懂,怎麼能伺候得好您,還是讓奴婢服侍您吧。”
寶珠一聽這話,忍不住在心裡翻了個白眼,皮笑肉不笑的說,“姐姐這話就不對了,正是因為我跟寶珍什麼都還不懂,所以才更要多跟在主子身邊勤加學習,更何況,我們兩個從小伺候小姐,就算不懂規矩至少已經熟能生巧,一定能伺候好主子,姐姐就甭操這個心了。”
說著她作勢就要扶著駱心安往前走,卻被駱心安給伸手攔住了,“你這丫頭,還真是被我慣壞了,以前家裡的宅子怎麼能跟宮裡比,虧你還大言不慚的說出來。”
說著她抬起頭衝那宮女一笑,“你說得對,這兩個小丫頭要學的東西還有很多,今天你就跟我一起去沐浴吧,也還讓她們倆好好學學規矩。”
那宮女本來臉色都綠了,這會兒一聽這話當即心頭一喜,瞥了寶珍一眼之後,帶著笑跟著洛心安一起進了浴池。
寶珠心裡一愣,剛想提醒駱心安別這麼輕信別人,結果旁邊的寶珍一下子拉住她搖了搖頭,寶珠心裡不服氣卻也沒再說什麼,默默地跟了上去。
白霧騰騰的熱氣在水池上方瀰漫,還沒等跨進屋裡,就已經感覺到溼漉漉的氣息。
寶珍湊到駱心安跟前,伸手幫她解衣服帶子,寶珠正在準備沐浴用的香氛,那宮女提著兩桶熱水走進來,一看寶珍的姿勢當即湊上來阻攔,“你這樣脫衣服,弄得好布料上全是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