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一想起這些,她就興奮得整個人都在顫抖。
本以為這是個巧之又巧的算計,叫那賤丫頭吃個暗虧,有苦說不出。可現在又是怎麼回事?那原應躺在後湖水底的釵子竟又回來了,好端端地插/在那賤丫頭的頭上。
傅珈轉過眼眸,狠狠瞪了環兒一眼。
環兒嚇得一哆嗦,忙低下頭去。
傅珺根本沒理會這對狗女女的互動,她像是忽然想起什麼事情似的拍了下手,道:“哎呀,方才我過來的時候,瞧見祖母正在試抹額呢。”說罷又笑吟吟地對傅珈道:“二姐姐針線活兒最好啦,祖母說不定正在試你做的抹額呢。”
以傅珈此刻的心情,恨不能將傅珺頭上的髮釵扔在地上,再狠踩幾腳才好。此刻,看著傅珺甜甜的笑臉,傅珈只覺得無比刺眼,刺得她根本坐都坐不住。
她站起身來,勉力維持著面上的笑意,笑著道:“可不是,那我可得過去看看。”說著便起了身,帶著珊瑚與環兒往明間去了。
傅珍看了傅珺一眼,又看了看離開的傅珈,猶豫片刻,也帶著春煙跟了過去。
方才還笑聲不斷的東暖閣,一剎時便冷清了下來,只剩下傅瑤與傅珺兩個主子並幾個丫鬟。
傅珺便看著傅瑤,笑問道:“三姐姐怎麼不跟著去?”
傅瑤看戲看得正好,心情十分放鬆,聞言便捧著茶盅喝了口茶,閒閒地道:“四妹妹又怎麼沒去?”
傅珺一笑,不再說話。
傅瑤停了一刻,便擱下茶盅,起身踱到傅珺身邊,看著鏡中的傅珺笑道:“四妹妹這釵子好生精緻,不說我都沒注意到。”
傅珺噗地一笑,道:“三姐姐說笑了。既是精緻,又怎會沒注意到?可見在三姐姐眼裡,這釵子並算不得好。”
傅瑤便冷笑道:“我自來不愛盯著人瞧,不像那起子眼皮子淺的,天天盯著別人穿了什麼戴了什麼。一股子小家子氣。”
傅珺深知她說的是誰,對此言更是深以為然,便讚歎道:“三姐姐果然有大家子風範,竟是個女中豪傑,視金錢如糞土,妹妹自愧不如。”
傅瑤便欺上來捏她的臉,又呵她腋窩道:“你這是編排我呢,看我怎麼治你。”
姐妹二人便笑鬧在了一處。
而此時,西次間的熱鬧又是另一番景象了。
方才傅珺說得是真話,侯夫人確實在試抹額。也是崔氏哄著她開心,說要替她尋一個鮮亮的抹額來,故此大家便圍在炕前,幫侯夫人一道參詳。
傅珈便上了坑,偎在侯夫人身邊,親舉著文具鏡給侯夫人照著看;張氏捧匣,崔氏替侯夫人挑揀,王氏亦站在一旁捧兩句兒場,畫面十分安樂喜慶。
大家正在樂著,卻聽有小丫頭來報,說出去接的人才來的信兒,已在離城十里處見著傅莊了。因傅莊還要去先去部裡交了差事,故回府時應是午時正。
侯夫人聽了這話,喜不自勝,忙著叫人去預備開席,又問那小丫頭報信的人還說了些什麼,那小丫頭便道:“回老夫人的話,去接的人說了,大爺一切都好。說叫老夫人掛念了。又問老夫人好,問家裡人好。還說一交了差事便往回趕。”
那小丫頭口角伶俐,一番話說得珠落玉盤也似,侯夫人聽了十分歡喜,便叫人賞了那小丫頭一角銀子,又對張氏笑道:“這可好了,一家子總算團圓了。你不知道,中秋的時候兒大郎沒回來,我這心裡就跟缺了一塊似的。”說著眼圈兒便紅了。
張氏心中亦是似喜似酸,又不好表現出來,只微笑不語。崔氏便上前笑道:“老太太這是高興呢,還是不高興呢,媳婦愚笨,竟瞧不出了。”
侯夫人不由笑了,啐她道:“我這是高興呢,你倒專來挑我的眼。”
崔氏便又作委屈狀道:“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