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成為別人的目標,或者是某些人的籌碼。多年前的月餅事件即是一例。
而再往深裡說,傅珺對自己的那位繼母鄭氏並不瞭解。她不知道如果帶了流風回去,那鄭氏會不會生出些什麼想法來。
所以。在給流風的兩個選擇裡。傅珺去除了回京一項。
為了流風好。亦是為了抵消傅珺心裡的莫名內疚,流風還是留在姑蘇的好。只是,她想以何種身份留在姑蘇。傅珺希望能由流風自己做出選擇。
過了好一會,流風方才輕聲地道:“婢子全聽姑娘的。”
看著流風那張美麗的臉,傅珺無聲地嘆了口氣。
這流風平素小心謹慎到了極處,說話更是一點自己的意思都不敢露。現下傅珺卻是真的想聽聽她的想法,她這樣倒讓傅珺也沒了主意。
傅珺想了一想,便又將聲音放柔了幾分,緩聲道:“我四月底前便要回京了,在我離開之前,你且想清楚了再告訴我,我給你的兩條路你想走哪一條。無論你選了哪一條,我都會盡全力幫你的。”
流風抬起頭來看著傅珺,那雙永遠帶著三分怯懦的眸子裡,瞬間迸出一道亮光來。
然而,這光芒只閃爍了一瞬便即消失了。流風很快便又將頭垂了下去,聲音低低地道:“是,婢子知曉了。”
傅珺點了點頭,道:“去喚青蔓她們進來吧。”
流風向傅珺屈了屈身,便自去了外頭將青蔓等人喚了進來,
因心中一直想著那枚玉扣,傅珺便也將流風的事暫且擱下,只叫了沈媽媽與涉江幾個過來,將事情吩咐了下去。
旁的人倒還好,唯獨青蔓,一聽傅珺說要帶人去三進院子的清溪邊上找東西去,她的臉上便立刻現出了一片歡容,雀躍地道:“姑娘這回又算出什麼來了?婢子還記得上回姑娘算出了琉璃桃花釵的事情呢。”
傅珺聽了這話忍不住便笑了起來,掩口道:“青蔓呀,你家姑娘在你眼裡看來就是個算命的先生了。”
涉江便伸指向青蔓的腦門兒上用力頂了一下,道:“三天沒盯著你認字兒,你這是又忘形了。”
青蔓捂著腦門兒“唉喲”了一聲,撅了嘴道:“涉江姐姐,你便整日這般敲我的腦袋,我就會變得更笨了,那字兒就再也認不全了呢,到時候姐姐又要來罵我。”
眾人聽了這話俱是笑不可抑,傅珺亦是忍俊不禁。
在眾人的服侍下,傅珺很快便收拾停當了。她從梳妝鏡前抬起頭,看了看窗外的天色。
此刻,在幄葉居東邊的天空下,啟明星兀自爍亮著,天色是一片薄薄的鴨殼青,卻是剛好能將周遭之物瞧個清楚。
傅珺今日起了個絕早,便是想早一點找到玉扣,早一點解決姜姒這個大麻煩的。
因此,一待收拾妥當,她便帶著涉江等幾個大丫鬟,自幄葉居外頭的那條小徑穿過後宅,向那角門上的婆子打了聲招呼,便來到了三進院子中。
此刻,闔府中人皆不曾起,三進院中亦是一片岑寂,唯清溪之水潺潺流淌著,襯得那松林與石橋更顯清幽。
傅珺早就算好了路線,一俟出了角門,便直奔此行的第一個搜尋地點,亦是她推算出的最為可疑之處,便是那清溪的最東頭。
那一處與通往二進院子的夾道相接,而那道清溪亦是從緊挨著夾道的一處假山隱入地底的。若是從外進入,只需從夾道角門出來,往旁彎上一彎,便可來到此處假山。
傅珺推想,以姜姒那謹慎的性子,必定是會選擇一個既隱蔽、又能夠時時在她眼皮子底下的地方藏匿玉扣,以便她經常過來檢查的情況。而那夾道的牆上恰好開了兩扇梅花窗。
只要姜姒的東西藏得巧妙,再做個記號之類的,屆時,她甚至都不必走出夾道,只需從那窗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