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章被她問得怔了怔。
也不知這蕭紅珠是不懂禮節還是有意為之。居然徵求他的同意?他不過是太子而已。又非聖上,捨得捨不得皆不是他能說的。
劉章面無表情地看著蕭紅珠,平淡的眉眼間寒意湧動。一時間卻是氣勢陡增。
蕭紅珠卻也並非要等劉章的回答,她只是含笑看著太子劉章那張迅速陰沉下來的臉,接著道:“不過麼,我們畢竟只贏了一場,全取寶物卻也不好。不如這樣吧,接下來再比一場,若是你們贏了,這兩樣寶物並那件羽紗,便皆歸你們所有。而若是我們贏了麼……”
說到此處,蕭紅珠故意停頓了片刻,方脆聲笑道:“我們也不要別的,只要皇帝陛下將十位鍛造大匠給了我們,也就可以了。”
她這話一說罷,整個大殿先是一靜,隨後便是一陣譁然。
這位明珠公主可真是獅子大開口,一口氣就想賺取大漢朝十位大匠師。想大漢朝的鍛造大匠攏共也就二、三十位,她開口就要了一半,胃口還真是不小。
更何況,蕭紅珠別的不要,單要鍛造大匠,其用意何在直是昭然若揭。
眾所周知,大漢朝的鍛造技術十分發達,很早便有了炒鋼工藝,如今更是發揚光大,以精鋼與獸皮製作的盔甲不僅堅固,且十分耐用。
契汗覬覦大漢朝的制甲工藝不是一天兩天了,奈何那些鍛造大匠師皆是屬於大漢朝皇家所有,而制甲行業更是屬於國家機密,連工坊帶工人亦是保密的,契汗便有心要找也找不著。
今天,這明珠公主居然當面便提出瞭如此無禮的條件,大漢豈能應允?
皇帝當即便斷然道:“不可。”
座中的張閣老亦起身肅聲道:“公主殿下勿要戲言。”
蕭紅珠似是早就料到會得到這種回答,毫不在意地道:“既是陛下不允,那我便換一個。若是我們贏了,請陛下開放課鹽稅證,允兩國通商買賣。”
此語一出,又是引得滿座一陣譁然。
這蕭紅珠是不是瘋了?先是覬覦大漢鍛造匠師,後又強求開放課鹽稅證。他們契汗國地處內陸,鹽業十分落後,每年皆要花大量白銀從大漢及周邊臨海國家進口食鹽。
而大漢朝當年為拉攏周邊小國,曾開放過一段時間的課鹽稅證,那些國家可以憑藉手中稅證,用低三成的價格從大漢進口食鹽,並可以與大漢朝的鹽商直接交易。
若是對契汗開放課鹽稅證,則大漢朝鹽業收入將會銳減,進而直接影響朝廷稅收。而兩國鹽商往來,難保這其中不會出什麼事,於大漢朝極為不利。
皇帝的臉上再度佈滿了烏雲,張閣老更是提聲道:“公主殿下,課鹽稅證一事乃關乎兩國之大事,豈可如此兒戲?”
那蕭紅珠卻是笑得更甜了,脆聲道:“我才說了一半兒,張老大人便搶著說話了。我還沒說完呢。若是我們贏了,便請貴國開放課鹽稅證;而若你們贏了,我們契汗願開放馬市。”
她的話音一落,張閣老的眼睛立刻便亮了起來。
不只是他,這滿殿之中的朝臣,尤其是武將,俱是雙眼發亮,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契汗國願開馬市?這可是極為誘人的條件啊。
眾所周知,契汗軍隊十分驍勇,猶擅騎兵作戰,而契汗國更是盛產駿馬的地方,國內有數十所大型牧場,養著成千上萬匹上好的戰馬。
也正因騎兵強悍,契汗才得以與大漢朝分庭抗禮近百年,始終屹立於大漢朝的北端。他們十分清楚自己的優勢便在騎兵陸戰上,因此對馬匹管控極嚴,所有馬場均為國家所有,私下販馬者殺無赦。
自大漢朝立國以來,歷代君王便曾多次與契汗國商談開放馬市一事,許以重利、誘以厚報,冀圖能夠透過利益交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