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於他們還更有益。
盧悠越想越覺得歡喜,連腿上的劇痛也忘記了,一雙眼睛在幽暗的房間裡閃閃發亮……
第437章
與此同時,撫遠侯世子盧榮卻正與父親坐在書房中,兩個人的神情都有些凝重。
“父親,悠兒的事情,會不會與思兒的事情有關?”盧榮問道。
撫遠侯的臉色有些陰沉:“目下暫未查出有何關聯。”
“若真與思兒有關,那必是武陽伯動的手腳。”盧榮咬牙切齒地道。
他無法不恨。他的兩個孩子相繼出事,他怎麼想都覺得武陽伯難逃干係。
武陽伯的庶三子吳庸失蹤了好幾天,前些天被人發現橫屍護城河,渾身青紫、死狀極慘。
武陽伯雖平素不喜此子,然而說到底那也是他的兒子,一個兒子橫死,又死得這麼慘,做父親的說不難過那是假的。
誰想,便在武陽伯帶人收斂屍身之時,不知是誰碰了吳庸的手,卻從他的手裡掉下來一枚玉佩。而那枚玉佩,正是吳思的。
為著此事,武陽伯仗著宗室的身份,與皇帝沾了兩分親,便直接去了承明殿哭得老淚縱橫,泣請聖上裁奪,要撫遠侯府給一個說法。
此事雖被聖上壓了下去,但兩府之間就此結下了極大的仇怨。
盧榮在事發之後狠狠地打了盧思一頓,盧思卻說那玉佩雖是他的,但吳庸之死卻與他無關。還賭咒發誓說自平昌郡主府花宴之後便再沒見過吳庸。
而就在這事發生後沒多久,盧思便在一次逛花樓的時候被人砍了一刀,雖傷得不重。卻險些毀了容,到現在還沒養好。而此事盧榮尚未查出個所以然來,盧悠便墜了馬,幾乎成了柺子。
這兩件事情接得這樣緊,盧榮不可能不想到武陽伯身上去。
撫遠侯此時卻是嘆了一口氣。
從吳庸之死到盧悠受傷,這一連串的事情發生得很突然,事前幾乎毫無徵兆,這很不合常理。
東宮與德妃勢同水火,這一點他很清楚。然而,這兩處再是勢同水火。也從不曾有過如此過激舉動。
畢竟死了一個伯府之子。動靜鬧得實在有些大了。若是讓聖上注意到,對雙方皆無好處。
“此事還要細查,不要輕舉妄動。”撫遠侯最後沉聲道,說罷他又長嘆了一聲:“叫韋氏多派人跟著阿悠。她才十六歲。”
“是。兒省得。”盧榮躬身道。
撫遠侯便又看向了一旁的桌案。
夜正深濃。微弱的燭火兜住一室微溫。桌案上的白玉蟾荷葉筆洗中汪著一池清水,已經有些結冰了。
他忽然覺得,這個冬天。著實是有些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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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珺收到訊息時,正坐在熏籠前頭翻著一本《南山秘志》。
那白薇傳完了懷素使人捎來的話兒,便自垂首肅立,靜等著傅珺的迴音。
傅珺卻只淡淡地“嗯”了一聲,便不再說話了。
白薇便躬了躬身,輕輕地退了下去。
一旁侍立的青蕪與青蔓二人此時皆是神色如常。一個做著手頭的針線,唯在聽到訊息時略停了停針;另一個則在翻看熏籠上頭搭著的一件多羅呢料子的襉褶裙,也只在聽到訊息時微閃了一下眼神。
傅珺看在眼中,不由便在心底裡感嘆了一句:宅鬥使人成長。
雙青如今的表現,已經堪比當年的懷素了。
傅珺一面感嘆著,一面便掩起書卷,將手放在熏籠上暖了暖,一時間心中亦是五味雜陳,說不出是何滋味。
至少盧悠能消停幾個月了,這是傅珺唯一覺得慶幸的事。否則整天被這樣一個人惦記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