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心中歡喜。侯夫人破天荒地留了傅珺在榮萱堂用飯,飯後又說傅珺身子弱,叫人給傅珺送了幾匣子燕窩過去,可謂待之甚厚。
傅珺恭恭敬敬地笑納了侯夫人的厚禮,卻並沒怎麼往心裡去。
這種錦上添花之事,從來都是無趣無味的。
許慧封后,於傅珺而言既是好事,亦是壞事。
有了這個大靠山,傅珺自覺整個人都有了點底氣。那些想要算計她的人,出手前也要想清楚。為了個傅珺得罪了皇帝的枕邊人。到底值不值得。
然而反過來看,許慧的身份為亦傅珺帶來了危機。那些想要對付許慧,乃至於想要對付整個皇后集團的人,說不定便會將目光瞄向傅珺。
因此。傅珺現在是比任何時候都要小心謹慎。
今年的春天。因宮裡忙著封后大典一事。便沒再舉辦別的活動。好在金陵城自來就有春日踏青的習俗。白石書院便放了十來日的春假,好讓這些青春學子們有空出去踏青賞春,領略金陵/春/光。
早在放假之前。傅珺便接到了馮薇的邀約,邀她至興平伯府位於棲霞山的莊上小住。
若說起興平伯府今年為何如此大張其鼓地搞活動,卻是因為近一年間興平伯有了點兒起復的架勢。
先是興平伯世子馮愈在去年秋時終於謀了個金吾衛的職位,算是有了個正經差事。而馮薇的兄長馮蕭也是個老實守成的,前些時候在刑部辦差卻是辦得不錯,便被調去了五城兵馬司任了個指揮,又授了昭信校尉一職。
如此一來,興平伯府也算是有兩個能真正做些事情,而非整天躺在家裡享著祖輩恩蔭的子孫了,興平伯極是歡喜。所謂人逢喜事精神爽,因此便破例允諾了馮蕭兄妹舉辦這場踏青宴。
如今的傅珺可是炙手可熱的紅人,自皇后冊封大典之後,每天遞過來邀請踏青的貼子不知道有多少,都被她推了。
馮薇與傅珺的那點交情,還是在去年三月宮中春宴之時積下來的。當時王宓指認傅珺推人,馮薇在太后娘娘面前替傅珺作了證。此外,馮薇的姑母馮慧嫁予了傅珺的大表哥王宗,兩人也算是沾著親。
也正因如此,馮薇的這張貼子傅珺便收了下來。這不只是瞧著往日的交情,也是因為馮家兄妹這次邀請的客人,基本上沒有與傅珺處不來的。
除了陸緗兄妹之外,馮薇只邀請了傅珺與謝玄兄妹並李甄等人,另還邀請了威北侯家的幾個子弟。而如許允、裴熹之流,馮薇卻是一個未邀。
便因有了陸緗與謝亭二人同往,傅珺才應下了馮薇邀約,心中倒也存著幾分淡淡的期盼,就像前世時等待春遊一般。只待著春假時便動身。
這一日,傅珺閒來無事,便往外書房尋傅庚說話。
初春的前湖水色澄碧,一陣陣湖風攜來草葉清新的香氣。傅珺隔著帷幕,感受著初春的清風與花香,驀地便想起去年春時,便在垂花門的小徑之上,她被程甲攔在了半途。
如今想來,大約是從那時起,傅珂與程甲之間便有了聯絡了吧。也許還更早些。
思及此,傅珺只能暗自苦笑。
她今年也才十三歲多一點兒,這些人便處心積慮地開始要拿她的婚事做文章了,若真到了及笄之時,還不知情況會變成怎樣?
傅珺微有些悵然地嘆了口氣。
在大漢朝嫁一個如意郎君麼?這種事情,連前世的她都難以做到,在這一世麼,大概也只是奢望罷了。
此時,傅庚的外書房已是在望。那書房外的兩畦蔬菜綠芽破土,絲瓜藤上亦鑽出了新葉,瞧來很有幾分欣欣向榮的景象。
傅珺徑直進了屋,只不巧的是,傅庚卻是不在,行舟說他出門辦事去了。
既已來了,傅珺也不想就此回去,便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