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哪裡拉得開?且人手也不夠,
韓夫人又是氣又是哭,最後兩眼一翻便暈了過去。那些“溫雅秀氣”的僕從又要忙著掐人中捶背,又要給小夫妻拉架,直是無所適從,哭天搶地聲不絕於耳,朱雀大街圍滿了看熱鬧的百姓。
這事兒最後還是定西伯府出面擺平的。
傅珺後來才知道,原來陸緗當時也在朱雀大街。因見韓家鬧得著實不像,她便使了兩個侍衛並兩個健婦過去,將韓嬴與傅珈分開,又派人往韓家報了信,這才算結束了這場鬧劇。
傅珈與韓嬴大鬧了這一場,根本不可能回韓家,當即便回了平南侯府。
據說,待韓府大隊人馬趕到時,韓夫人已經躲進了旁邊的酒樓,摟著韓嬴哭得肝腸寸斷,直罵傅珈“惡婦”,而韓家馬車之外,仍舊是裡三層外三層圍滿了看熱鬧的百姓。
有了這出全武行,此事傅珺想不知道都不可能了。不只是她,溫國公府上下皆知曉了此事,孟淵當晚回來後還問傅珺可需要他幫忙。
傅珺便搖頭道:“不用了,此事我就當不知便罷。我若是出面,二姐姐只怕要多氣一層。”
孟淵聽了便也未多言,只笑著摸了摸傅珺的頭髮,夫妻二人自去安歇不提。
有了這件大八卦,次日壽宴傅珺便成了眾人矚目的焦點,若非有裴老夫人壓制著,裴氏與吳氏這婆媳倆準能說出半車的風涼話來。
饒是裴老夫人在前,在中午的酒宴上,傅珺還是接收到了不少人的注目禮,只她並未將這些放在心間,仍是照常應酬,與孟沅姐妹幾人輕言笑語,一派的雲淡風輕。
因今日只招待親戚,席面兒也只四、五桌而已,酒席便設在了垂花門外的“拖綠橫煙舍”,用一架煙波皓月紫檀面兒緙絲屏風分設男女席。此處臨湖,植了大片柳樹,棵棵皆有七、八十年的樹齡,尋常兩三小兒合抱不過來,春來看綠幕橫拖,秋時觀水煙凝翠,且此處房舍又皆是半敞的明軒,用來招待親戚極為相宜。
酒過三巡後,屏風後的男子席上便有了勸酒之聲,聽那聲音,倒有一多半兒是衝著傅庚去的。
身為孟鑄的姻親,今/日/的壽宴傅庚自是要參加的。傅庚現下正是如日中天,那些人專找他敬酒亦是自然,一時間只聽得觥籌交錯之聲不絕於耳,熱鬧到了十分。
男子席上勸酒聲一起,女眷這邊兒的席面便先散了。
裴氏安排了說書的女先兒,眾人便皆去了花廳。傅珺扶著涉江的手隨大流而行,方行至垂花門處,便聞身後有人喚“郡主娘娘留步”。
傅珺聽這聲音有兩分耳熟,回身望去,卻見行舟立在不遠處向她躬了躬身。他如今已是傅庚身邊的大管事了,蓄著鬍鬚、穿著件石青繭綢長衫,行動很有幾分派頭。
“老爺請娘娘去白樺林裡說話。”行舟說道。
傅珺含笑點了點頭,令白薇去向裴老夫人說一聲,她這廂便乘了軟轎,隨行舟來到了白樺林。
第630章
軟轎於白樺林外停下,傅珺下轎看去,卻見林中立著個風儀清俊的男子,青袍大袖、衣袂當風,雖兩鬢微有霜色,卻亦難掩謫仙般的容顏,便只是隨隨便便地立在那裡,已叫這滿眼秋光盡皆失色。
傅珺遠遠瞧見了,情不自禁地便露出了一抹笑意,開口便喚了一聲“爹”。
傅庚聞聲側首,剎時間眼裡便堆滿了疼寵與關切,笑著向傅珺招了招手:“到為父這裡來。”
行舟見狀,心下便十分感慨。
他們家老爺也就在姑娘面前還能這般,旁人若想要得他一個笑臉,那可是太難了。不說別人,就說姑爺吧,他們家老爺每每見了姑爺,那臉能板成一塊鐵板,莫說笑了,連嘴角都不帶彎一彎的,別提多嚇人了。
一見傅庚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