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刑房嬤嬤應了一聲。盛嬤嬤便在旁補了一句:“犯口舌忌,按宮規需亂棍打死。”
“隨你。”孟淵不耐煩地揮了揮手。說罷便邁開長腿,轉往素心館而去。
看著他的身影消失在轉角處,盛嬤嬤滿意地點了點頭。
這溫國公府慣是不成體統,好在郡馬爺是個好的,待郡主亦很好,若非如此,太后娘娘跟前她還真不好交代。
她轉回視線,望著地上不省人事的文秀,忍不住搖了搖頭。
人往高處走,那也要看自己有沒有那個命。郡主娘娘實是心慈,還真指了幾條明路出來,可這丫頭心太大、想得又太短,便是現下的結果。
“帶下去。”盛嬤嬤吩咐道。神態十分從容。
她與夏嬤嬤皆得了太后娘娘口諭,著令替勇毅郡主撐腰,若有犯進者皆可罰,如今不過是處置一個婢女罷了,這些許小事她自是做得了主的。
文秀很快便被人拖了下去。
與此同時,素心館正房的門簾。亦被孟淵一掌拉斷。
未幾時,素心館廊前簷下的人便皆走得一乾二淨,那些下人們一個個面白唇青,像是被鬼追著似地,直至回到了下人房,仍舊是怕得兩腿打顫。
孟淵方才的神情太嚇人了,那渾身的殺氣直若索命無常,膽小的丫鬟已經有兩個嚇哭了,便是史媽媽亦連多問一句的膽子都沒有,只顧領著人飛快地退了下去。
沒有人知道孟淵與裴氏在房裡都說了些什麼。
當素心館正房的大門重新開啟時,孟淵施施然地行了出來,那張慣是冰冷的臉上無一絲表情。而裴氏卻從這一天起便病了,連著十來日在房中靜養,免去了所有人的定省。
至於文秀,不知出於什麼原因,盛嬤嬤最終並未按宮規處置於她,而是依著孟淵的吩咐,將人發賣出去了,文娟亦隨後發賣,賣之前還捱了頓重責,拖著一身的傷離開了溫國公府。
據說,那一日文秀當眾阻攔傅珺,都是文地娟暗裡攛掇的,只是這事兒並沒確證,眾人也只敢在私下裡傳傳罷了。
這事亦就此畫上了句號。
半個月後,裴氏的病終於漸漸有了起色,日子亦恢復了正常,晨昏定省,朝來暮去,除了裴氏與吳氏對傅珺的態度好一些外,再無其他變化。
轉眼又到了三伏天兒,亦到了闔府去別莊避暑的時日。
然而,啟程的日子敲定,傅珺卻並未跟隨大隊人馬離開,而是晚走了兩天。
金陵城又發生了一起三尸案。
案件便發生在六月中旬,因死者乃是糧道官員,職位緊要、身份特殊,聯調司調查得異常仔細。可是,這起案件仍如以往的無數起三尸案一樣,並沒查到什麼有用的線索,再度成為了懸案。
於是,何靖邊又找到了王襄。
這一回,他是帶著聖上的口諭來的,這道口諭只短短九字:“著勇毅郡主協查此案”。
第669章
得此口諭,再加上王襄本就為刑部尚書,疑案要案亦需親自過問,因此他再不能推辭,只得將此事轉告了孟淵與傅庚。
翁婿二人得知此事,略加商議後便由孟淵遞牌子進宮面聖,也不知他與聖上都說了些什麼,待他出宮之時,他的身上便多了個刑部提調使的任命。
這只是個虛職,然有了這個虛職,孟淵便可以名正言順地跟著傅珺查案了。自然,有他在旁護著,王襄與傅庚亦覺安心。
便是因為繞了這麼一個大彎,傅珺得到正式通知的時候,距案發時間已過去了十日有餘。
“時間已是遲了不少。”在臨清閣中,孟淵這般向傅珺說道。
彼時已是六月末,金陵城中暑熱襲人,臨清閣的庭院裡一絲風都沒有,白樺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