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知天剎教下一步還有何目的,又要藉此強迫自己做些什麼。
段白月一直盯到天黑,見一切如常,方才出府回了驛館。
楚淵披著外袍,正在服藥。
段白月皺眉,上前坐在床邊:“不舒服?”
“回西南王,皇上並無大礙。”四喜公公趕忙到道,“只是晚上睡不好,葉谷主便開了幾帖藥,叮囑每隔十日服一回。”
“身子既沒事,怎麼會睡不好。”段白月從他手裡接過空碗。
“衙門裡如何了?”楚淵問。
四喜識趣退下。
“頂多三日,徐之秋怕就要滿城尋工匠補書房了。”段白月道,“天羽既是這城裡最好的木匠,沒道理不被請進府。”
“他可信嗎?”楚淵問。
段白月道:“自然。”
楚淵點頭:“嗯。”
段白月失笑:“就一個‘嗯’,不想問為何他可信?”
“不想。”楚淵懶洋洋地靠回床頭。
“也是,心裡壓的事情太多,少一件是一件。”段白月替他蓋好被子,“睡吧,我等會便回去。”
楚淵側身背對他,依言閉上眼睛,大抵是因為服了藥,被窩裡又著實溫暖,不多時便呼吸綿長起來。夢境中,唇角似有淺淺溫度傳來,眉頭不由自主皺起,卻又似乎只是一場錯覺。
回到客棧後,段念正在房內等。
“查到了什麼?”段白月問。
“回王爺,我們的人一整天都在各處茶館,藉由做桌椅生意的由頭與百姓攀談。”段念道,“聽上去徐之秋在城內的口碑不算壞,就算無大功卻也無大過,頂多就是風流好色了些,不像是個雁過拔毛的糊塗昏官。”
“只有這些?”段白月坐在桌邊。
“還有一件事,這城裡有幾戶人家,家裡的男丁都說要去外頭做大生意,已經兩三年未曾回來過。”段念道,“只是不斷託人往家捎銀票,的確賺了不少錢,鄰居紛紛眼紅打聽,卻始終問不出來什麼,說閒話的也不少。”
“大生意。”段白月摸摸下巴,“王城皇宮翻新修補都是交給大雁城的工匠做,還能有比這更大更讓人眼紅的生意?”
“可要繼續查下去?”段念問。
段白月點頭。
段念領命想要離開,卻又被叫住:“回去告訴師父與瑤兒,本王怕是要過陣子才能回去。”
“南師父早已傳了話給屬下。”段念道,“讓王爺儘管待在外頭,愛浪多久浪多久,三五年不回去就再好不過了,十年八年也無妨。”
段白月:“……”
什麼叫愛浪多久浪多久。
西南王府,南摩邪正在與段瑤一起喂蟲。
“師父。”段瑤蹲著往他跟前挪了挪,“哥哥的心上人到底是誰?”
“小孩子家家,問這些大人的事作甚。”南摩邪搖頭,“好好玩你的泥巴。”
段瑤又巴巴問:“好看嗎?”
“好看。”南摩邪隨口道,“誰若敢說他不好看,怕是要被砍腦袋。”
段瑤震驚張大嘴。
他哥是眼瞎了嗎,如此兇殘也能愛?
兩天過去,這日徐之秋開啟暗格一拉抽屜,就見木屑嘩嘩往下掉,再一細看,有不少木材都被蛀空,於是趕忙差人去找工匠。
段白月靠在院外大樹上,看著師爺將天羽一路帶進了書房。
“回大人,是年份久了未防蟲,才會引來白蟻。”天羽檢查過後道,“幸而只是一部分暗格被損毀,頂多半月就能修補好。”
徐之秋點頭,親眼看著他畫完圖紙,方才一起出了門。
是夜,向冽暗中潛入小院,從天羽手中將圖紙拓了一份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