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了吧。”楚淵道,“都聽說了昨晚的事?”
“是。”卓雲鶴道,“聽聞西南王已將那賊人擒獲?”
楚淵道:“卓統帥和馮大人留下,其餘愛卿先出去喝杯茶吧。”
眾人聞言心底納悶,卻也不敢多問。待到屋裡只剩四人時,楚淵爽快道,“昨晚抓到的人是假貨,千楓假扮的。”
“假的?”馮晨原先還在欣喜,此時一聽原是做戲,心中難免空落。相反,卓雲鶴倒是很快就接受了這個事實,否則輸給段白月,他著實心裡憋屈。
“下官可否冒昧問一句,皇上為何要如此部署?”馮晨試探著問。
“卓統帥怎麼看?”楚淵看向卓雲鶴。
“回皇上,依末將所見,此舉能逼對方主動現身。”卓雲鶴道。
“沒錯。”楚淵點頭,“這兩天溫愛卿在外打探訊息,都說那賊人除了在夜半時分四處拆房炸路外,白日裡並不會出現。而單單拆幾間房幾座橋幾條路,對戰事沒有絲毫影響,唯一的作用便是當著這城內所有百姓的面,給朕一個下馬威。而如今朕卻弄了個冒牌貨下獄,他若不出來自證,先前的一切事情可就都白做了。”
“可那賊子身手敏捷,即便是再度出現,只怕也未必能抓住。”馮晨聲音很小,也知道自己這句話有些掃興,但還是盡職盡責提醒。
“前幾回跑了,是他命大。”楚淵道,“這次朕自會設下天羅地網,他逃不掉的。”
“皇上聖明。”聽到這句保證,馮晨很是鬆了口氣,“是下官多慮了。”
“皇上。”卓雲鶴抱拳,“末將願親自率人捉拿賊人。”
“怎麼,大楚的水軍統帥不想當,卻想做衙門捕頭?”楚淵嘴角一彎,“只怕馮大人也未必敢收你。”
馮晨果然臉色一白,他是當真挺怕卓雲鶴,嗓門大又兇,每回見著都想躲。
“末將——”
“你想兩頭兼顧?”楚淵搖頭,道,“你與薛懷嶽本是同級,可現如今他是帥,你卻依舊是將,可知原因是什麼?”
卓雲鶴沉默不語,關於此事他一直耿耿於懷。輸給沈千帆,他是心服口服的,可那薛懷嶽什麼都與自己相似,甚至連出身也相似,都不知爹孃是誰,卻在同一天內被楚淵連升四級,硬是從一個左先鋒官升成了大楚統帥,又如何能教人徹底服氣。
“第一點,薛將軍脾氣比你好。”楚淵走下來,伸手拍拍他的肩膀,“當然,行軍打仗,像你這暴脾氣也未必就不好。只是若想統領萬軍,還是要學會深思熟慮。”
卓雲鶴嘀咕道:“他就脾氣比我好些,哪裡用得著分一二點。”
這句話雖有些忤逆,不過楚淵清楚他的脾氣,倒也不生氣,反而還有些好笑,又道,“第二,便是他做事不貪多,更不會在行軍打仗之時,還要與捕快搶生意。”
卓雲鶴沉默不語。
“這件事朕會交給別人去做。”楚淵道,“你就別再插手了。”
卓雲鶴還想說什麼,卻被馮晨扯了一下袖子,謝恩後硬拉著出了前廳。
“你猜那賊人會在何時出現?”段白月問。
“敢冒著卓雲鶴的刀劍弓弩出門作亂,他想來自視甚高,估摸著以為自己天下無敵。”楚淵道,“不過現在千楓與我們還未離開,有一群高手坐鎮,就算了用了計謀相激,也說不準他今晚會不會出現,先守守看吧。”
段白月道:“那我今夜去與沈盟主一道蹲點。”
楚淵道:“我也去。”
“你?”段白月皺眉,“你去做什麼,黑天半夜的,外頭海風颳起來又冷,好好在房中歇著。”
楚淵道:“想看熱鬧。”
段白月:“……”
楚淵皺眉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