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御林軍上前拖起眾人,架著往外頭走。那女子急急回頭道:“皇上,民女所言句句屬實,當真再無任何隱瞞了啊。”
楚淵嘴角微微一揚,權當沒聽見。
御林軍凶神惡煞,將人各自關入房中,哐啷一聲落了鎖。
四周一片寂靜漆黑,只有桌前蠟燭微微晃動,愈發教人心裡發毛。
御書房內,段瑤道:“估摸著嚇也該嚇死了。”
“對付這些人,不需要多有耐心。”楚淵道,“欺君可是死罪,潮崖人的膽子倒也不小。”
玄天嘆氣,道:“卻沒想到,潮崖島那般荒涼,竟也有外敵要去殺戮搶奪。”
“潮崖唯一的優勢,便是離楚國夠近,周圍又有不少島礁漁港。”楚淵道,“而且成日裡白霧茫茫,極為隱蔽。”
“那夥南洋人,會不會是想對楚國不利?”段瑤皺眉,“名義上為了金銀,可若是真想要黃金島上的財富,為何又要將能當嚮導的潮崖人殺戮殆盡?”
“有可能。”楚淵點頭,“不過單憑一座小島,哪怕上頭裝滿震天火炮,也對大楚構不成威脅。”
“所以要放任不管?”段瑤試探。
“自然不是。”楚淵道,“潮崖四周海域都歸屬大楚管轄,漁民商船絡繹來往,先前悄無聲息也便算了,現如今既已被外族所佔,又豈能容它一直裝神弄鬼。這事朕自會做安排,不過在此之前,估摸著宮裡這些潮崖人,還能演出不少好戲。”
第六十七章 先將命保住 將來也未必就找不到天辰砂
一個時辰之後,御林軍前往每個房間,收回了厚厚一摞紙。
段瑤翻了翻,感慨:“這是在寫供狀還是寫話本。”雖說每個人都有秘密,但這些人的秘密未免也……太多了些。
楚淵問:“前輩可要看?”
玄天搖搖頭:“皇上想讓我看的時候,我再看。”深藏於心的,怕大多都是些見不得人之事,看了也是心寒,不如不看。
段瑤挑亮燭火,與楚淵一道看那疊供狀,越看越哭笑不得。不舉這種事情,就算當真是秘密,外人應當也不會想要知道吧……也對大楚國運並沒有任何影響啊。
楚淵從中抽出一張紙,遞給段瑤:“這才是朕想要知道的東西。”
“嗯?”段瑤接到手中粗略一掃,寫供狀的人名叫藏硫,他顯然是猜到了些什麼,所以並未像其他人那般事無鉅細,樣樣都要寫。只有薄薄一張紙,上頭一五一十交待了關於月鳴蠱之事。
藏硫的父親名叫藏海,是島上數一數二的巫醫,因此平日裡很是受人尊敬。在某次給北派一位老人看病時,趁機竊取了月鳴蠱,卻沒有上交南派首領,而是暗中養在了自己房中。
玄天被趕下島後,潮崖族的日子並沒有變得更好,南洋人的補給船也來得不再像先前那麼勤,據說是海匪猖獗,船隻開不過來。但日子總是要過,於是南洋人便提議,選出一隊潮崖族人出海前往大楚,向楚皇討些金銀珠寶回來。
潮崖本就在楚國被傳得神乎其乎,因此這批人很容易便入了宮。靠著一些海外傳聞,以及蠱蟲巫毒之術,倒也騙過了當時的楚皇,不僅對其禮遇有加,臨走時更是獲賞不少金銀。而藏海在出海之前,已覺得將來潮崖島上或許還會有惡戰,為了保住月鳴蠱,便冒險帶了一些出來,伺機種在了當時楚皇最心愛的皇子,也是大楚太子的楚淵體內——在他看來,這應當是最安全的一個人選,有御林軍層層保護,也不會像尋常人一樣搬家離開。而只要宿主不死,月鳴蠱便能一直存活,不管將來潮崖島上發生何事,藏寶圖的線索也不會斷。
回島五年後,藏海身染惡疾,彌留之際將藏硫叫到床邊,將此秘密告訴他,又說島上還有一瓶月鳴蠱,若能安然留在身邊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