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迴音。
梅丹佐的心忐忑不定。想到拉斐爾剛才生氣的樣子,他一定不會放心把孩子託付給自己吧。
當初說拿掉的也是自己,他又有什麼資格去說要呢?
“你能不能……留下來?”
梅丹佐的聲音很輕,風聲卷湧過耳膜,一下就把那句小心的請求湮沒了過去。它飄渺得就連梅丹佐自己都懷疑它是否發出了。
一直到他收翅停在府邸前,拉斐爾都沒有出聲。
梅丹佐不安地晃了晃身子,把他從自己背上扯下來。
拉斐爾惺忪著睡眼打量著四周,白皙的小臉上還有一塊枕著他後領留下的紅痕,紅潤的小嘴旁一灘明晃晃的口水印。
梅丹佐真心覺得他剛才那些因為等不到迴音而生的緊張和焦急都該拿去喂獅鷲獸!他在緊張什麼?自作多情什麼?人家明明睡得正舒爽!他站在那咬牙切齒地瞪了他半天,終於還是無奈地嘆了口氣,抖著嘴角去摸自己溼漉漉的後頸。
“啊。回來了。”拉斐爾抹了抹嘴。
梅丹佐的心又提起來了:“你剛才說你要走……”會不會是夢話?這樣的想法讓他升起一絲美好的希望。
“哦對,要走。”拉斐爾興致勃勃地張開手,堅定道:“我想過了,這是命運給勇者的挑戰!我一定會突破困難,找到世間的真理的。我要征服這個世……”
他慷慨激昂的演說並沒有持續多久,因為尤菲勒來了。
“殿下、拉斐爾殿下,你們回來了。廚子說奇異果玫瑰酥和天草凍奶茶剛做好。”
“……好棒!”拉斐爾立即邁著小短腿跑了過去。
梅丹佐眸色深沉地盯著他的背影。
尤菲勒看著他,不禁道:“殿下,您在想什麼?”
“尤菲勒,我看上去是不是很傻?”
尤菲勒被嚇住了,連忙道:“殿下,您到底怎麼了?”
“沒什麼,再去找兩個手藝好些的廚子來吧。”梅丹佐深吸一口氣,轉身回房。
吃過晚餐和甜點,各自洗漱後又相對無事地看了會兒檔案,就到了該道晚安的時候了。梅丹佐收起手頭的書卷,側頭去看拉斐爾,卻見他又無聊地窩在沙發裡睡著了,小手還捏著那本“七德行”的一角,只差一點便要掉到地上。
梅丹佐把書撿起來放好,抱他回臥室。
拉斐爾在他懷裡翻了個身,柔軟的紅髮在他的手心散開,暖暖的鼻息拂著梅丹佐的耳畔,一絲幽淡的玫瑰暖香跟著沁了過來,莫名激得梅丹佐心裡一蕩,下腹起了一陣燥火。
話說……自從這傢伙變小後纏他纏得緊,他都有好久沒有找過伴了。
要不要把他弄醒了再……算了,還是去找個女天使吧。
梅丹佐抓著自己的頭髮望天嘆氣,剛想付諸於行動,拉斐爾已經迷迷糊糊地醒了:“你不睡嗎?”
“我還不累。”梅丹佐思考著要不要厚著臉皮要求他變成大人的樣子。
“不累啊。”拉斐爾打了個哈欠,眼裡浮起一層薄霧:“做點運動就累了。”
梅丹佐眼睛一亮,剛想順勢要求,就聽拉斐爾接了下去:“你出去跑兩圈吧,別在這走來走去的,吵死了,我困得很。”
梅丹佐:“……”
梅丹佐最終還是默默把拉斐爾放床上了。小孩兒的頭捱到了柔軟的枕頭,滿足地蹭了蹭,還彎起眼對他笑了笑:“晚安。”
一直到關上門,梅丹佐的腦海裡還在不停回放他那個甜美又滿足的笑臉。
“好久沒看到過了啊。”他喃喃。
這夜裡梅丹佐做了個夢。
在夢裡他並沒有感覺到這只是思緒遺留的幻境,也許是因為情境過於美好,畫面裡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