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承佑小心地把人往懷裡攏了攏,把臉上的一些傷也給處理了一下,搖搖頭:「誰知道呢。」
等他這一通忙完,車也已經開出了城。
城市邊緣零零散散飄蕩著一些喪屍,他們經過的時候順手爆了幾個頭,車子開到之前找到的臨時落腳點,幾個哨兵先下去勘察了一番,確定沒有喪屍和其他人類活動的痕跡,然後才全部下去。
嚴簡和明曉走在前面,程越跟著,寧承佑抱著小孩兒在中間,秦堰抱著那隻貓,腳邊跟著福福,張北走在最後。
忙活了這麼久,大家也都餓了,找到先前歇腳的地方,就把食物拿出來,開始做飯。
出門在外,一切從簡,雖然他們帶的物資不少,但在一切都未可知的末日也沒有揮霍的資格,誰知道下一秒會發生什麼?只能精打細算。
隊伍裡的哨兵基本都會做飯,分工合作,很快就做好了一餐,幾個人迅速吃完,寧承佑又趁著沒撲滅的火燒了點熱水。
他已經吃飽,但那個小孩兒還沒有。從下車以後就被他安置在身旁躺著的孩子到現在也沒醒過來,依然眉頭緊皺著,但因為身上的傷口已經經過處理,臉色看起來好了許多。
昏迷著的人無法自主進食,也不能直接餵水,寧承佑用水潤濕他的嘴唇,使其保持濕潤,等男孩的嘴唇不再像之前那般乾裂才停手,接著又打了一針藥品和一針營養劑。
人還昏睡著,沒有辦法用一般的方法治療,男孩兒身上也沒有任何覺醒的象徵,無法判斷是不是跟他們一類的,所以姑且只能當成普通人來照顧。這就要比他們遇到的大多數情況要麻煩許多。
這孩子看起來很小,沒到分化的年齡,現在只能是個普通人,普通人的恢復能力較弱,嚮導的安撫功能在他們身上也起不了作用,所能做的就只有按照最普通的方式來治療,盡人事,聽天命。
寧承佑已經把能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就只能祈求男孩兒自己的求生意志要堅強。
地上很硬,他們出任務,為了方便並沒有帶軟和的被褥,而是選擇了簡便的睡袋,有時候情況緊急,就連睡袋都不一定用得上,甚至還丟了兩個,只剩下四個。然而睡袋只有薄薄的一層,他們這些健全的大人睡著還可以,要讓一個受重傷的孩子睡就顯得太潦草了。
可眼下這種情況,也沒有更好的辦法。
寧承佑將睡袋展開,讓小孩躺在上面,再連同睡袋一起抱起來,讓小孩上半身靠在自己腿上,用睡袋裹著再抱住,以免著涼。小孩仍昏睡著。一番折騰下來也沒醒。
張北找到他們先前搭的架子,燒了點水,分給大家,寧承佑喝了一點,用棉簽蘸著水潤濕小孩的嘴唇,為小孩補充水分。
喝了水,眾人坐在一起,邊休息邊討論接下來的路線。
「沒找到人,」寧承佑曲起指節在地上敲了一下,「我們這次的任務就不算完成。」
他刻意壓低了聲音,怕吵醒懷裡的小孩,說話的同時不忘攏著小孩的耳朵。
「但我們已經搜尋了整座城市,並沒有發現目標的蹤跡。」秦堰說。
嚴簡點頭:「沒錯,這並不符合常理。」
「說了半天,目標到底是誰?」程越問。
「不知道,」寧承佑說,「我們的唯一線索就是目標失聯之前曾給我們發過的求救訊號。只知道他是一個教授,關於他叫什麼名字,長什麼樣子,我們都一無所知。」
張北嘆了口氣,作為眾人中年紀最大,資歷也最老的那個,他也頗有些無力:「就這麼點兒資訊,怎麼找啊?」
眾人一時陷入沉默。
寧承佑垂眸,在腦海中把剛剛搜尋過的區域都畫上了叉。
現在他們已知的情況只有教授是在c城上空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