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流惜劍招疾如閃電,原本飄逸如水的招式,此時帶著著許凜冽,大開大合間更是迅猛,一些不甚健壯的樹木,竟是有些不堪這劍氣衝擊,折了一地。
體內的內力逐漸枯竭,顧流惜卻有些固執,默默運轉珞珈十九訣,清嘯一聲,周身落葉瞬間被全部震開,猶如粉芥般落下。
有些脫力的顧流惜,仰身倒在地上,閉著眼微微喘氣,雖然身上出了一身汗,可是那股疏解不開的悶痛終是緩了些,而且她一直處於珞珈十九訣第一層的瓶頸,方才那股內力激湧的感覺,正是突破了第一層。
看著周圍一片狼藉的模樣,顧流惜有些自嘲地笑了笑,自己也是瘋魔了;跑到這來朝這些死物發洩情緒。她勉強盤腿坐下,調理了下內息,看看時間,趕緊朝城內趕去。
回去時,聞墨弦正在看書,一旁的飯菜已然備好,她就靜靜坐在桌旁,手裡捏著本書,神情十分恬淡,看不出一絲上午時的頹然。
顧流惜看著她那柔和的臉龐,眸裡湧出一絲溫柔,這人就該如那天上的皎月一般,溫潤柔和,帶著明月的光芒,裹著暖陽的溫度,之前那猶如烏雲掩月般的陰鬱,不適合她,也不該是她。
察覺到她的動靜,聞墨弦擱下書,輕笑聲道:“總算回來了,我還以為你被你師姐拐走了呢?”
顧流惜抿了抿嘴,“又在胡說,我師姐拐我作甚,而且她還沒到呢。”
聞墨弦瞥了眼她腳下,眸子閃了閃,隨即掃視了她一眼,起身過去,從她衣領便捻下一片殘葉。
顧流惜被她突如其來的動作驚到了,目光落到那葉子上,心裡頓時有些忐忑,抬頭看了眼聞墨弦,她卻只是素手輕揚,將葉子彈開,隨意道:“有些髒了。”
顧流惜方才才出了一身汗,還在林子裡待了許久,聽了她的話,臉不禁有點紅,囁嚅道:“我先去洗洗。”
聞墨弦拽住她:“都這時辰了,用完膳再洗吧。”
顧流惜想著她不吃,聞墨弦也不會先開動,笑了笑答應了,心裡亦慶幸聞墨弦未深究她的去向。
看著聞墨弦將書收到一旁,顧流惜隨口問了句:“今日又在看什麼書?”
聞墨弦看了她一眼,溫聲道:“《越絕書》”
“《越絕書》,記載吳越兩地地方史的雜記?”聽到聞墨弦說,她腦子裡有一些印象,她上一世在冉清影書房裡看到過,當時她也是在看這本書,自己無意問過幾句,這才知道一些。
“不錯,惜兒也曾看過?”聞墨弦緩緩坐下,輕聲道。
“不曾細看過,只是無意翻過。”
聞墨弦笑了笑,開口道:“越絕書一共三十五篇,十五卷,我在看的是第十三卷,外傳記—寶劍。”
顧流惜有些好奇地看著她,聞墨弦說這些,自然不是單純跟自己介紹看的內容。應該是有用意,於是看向她的眼神有些詢問之意。
看她看著自己,聞墨弦復又淡然開口:“這一卷內,寫的是越王勾踐所得的寶劍,其中也包括了—純鈞!”
顧流惜一愣,純鈞?難怪。
“看到了些什麼?”
聞墨弦給她布了菜:“也未說什麼,只是大致介紹了純鈞成劍的來歷,和它的模樣罷了。不過短短几句,已然勾勒了它的精妙,我到是有些期待,能有一日一睹其風采。”
顧流惜握箸的手停了停:“墨弦,你預備尋純鈞麼?”
聞墨弦緩緩搖了搖頭,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眸子卻有些暗沉:“既然已然有人費勁心思去尋它,我又怎好不成人之美。我只是想看看,又沒打算要它。”
顧流惜看著她,忍不住笑著搖了搖頭,自顧自地給她夾菜。
這幾日裡,蘇望按照聞墨弦的吩咐,將閣內曲所有統領審查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