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夜色依舊安靜如水。
汐羽和上官子軒素顏相對,卻是遲遲說不出一句話,明明就是近在咫尺,汐羽卻絲毫感覺不到他的存在之感。
記憶斑駁,依稀只記得那個一身紫衣美若琉璃的邪魅男子,渾身散發著讓人魂牽夢繞的玉蘭香氣。
“汐羽……”不知是多久,上官子軒終於喊出了那個午夜夢迴時依舊念念不忘的名字,“你……過的可好?”
明明想說的話有很多,可是一到嘴邊卻只剩下了五個字,藏著無盡的辛酸。
“還好。”汐羽扯了扯嘴角,心中卻是窒息般的疼痛,讓她喘不過氣來,但終是慌忙掩飾,淡淡一笑。
汐羽從桌下拿出了琉璃制的棋盤,沒遇見的惆悵化作一聲嘆息,淺的可以隨風而散,“我們下一盤棋吧。”
琉璃做的期盼明明很冰,冷汗卻不知為何浸潤了汐羽的手心。舞玄月的人一直在監視著她,她不能太過明顯,可是上官子軒卻又是他們對抗玄族不可缺失的一份力量。
“好!”上官子軒苦笑一聲,點了點頭。這次終於變成了她來試探他麼?若這次是上天重新給她的一次機會,他以天下為聘換她一笑又能如何?
汐羽執黑子,與上次的以快打快不同,這次的汐羽十足的小心翼翼,步步為營,穩紮穩打,棋藝中滲透出來的沉著與冷靜讓上官子軒不禁咂舌,“汐羽若是男兒,一定會是征戰沙場的好手!”
一句話中,滿是對她的讚賞和對當時自己所作所為的懊悔。
“我想……快了。”汐羽看了看棋局,吐出了一句和問題毫無關係的話,一子落盤,上官子軒眼中的讚歎一瞬間變成了驚異。
“……局中局。”抬頭看了眼汐羽,上官子軒的臉色是從未有過的嚴肅,汐羽是在告訴他……
汐羽對上官子軒的驚訝不以為然,好像已經預料到他會如現在這般瞠目結舌一樣,食指和中指夾起一枚黑子,映襯著自己的一身紅衣,滿面笑意的看著上官子軒,似乎在等待著他的答覆。
黑中帶紅為玄,上官子軒警惕的看一眼四周,眉頭緊皺的看著演繹著局中局的棋盤,頭腦中“呼”的一下豁然開朗,大手一掀,打亂了琉璃盤上的棋局,挑了挑眉,嘴角邪魅的勾起,“汐羽好棋藝,子軒甘拜下風!”
上官子軒嘴上說著,右手食指卻在汐羽的手心寫下了四個篆體小字:枯木逢春。
“北瑤皇承讓而已。”汐羽低頭客套了一句,心裡的笑意卻在加深:如果上官子軒真的是枯木逢春的使用者,那麼他們與玄族對抗的勝算就大了好多……
“汐羽謙虛了。”上官子軒寵溺的摸了摸汐羽的頭,眼神裡的神情依舊如幾年前在北瑤一般,只可惜她的心已去,再是物是人是也依舊挽留不住。
毫無痕跡,汐羽躲開了上官子軒溫柔的大手,臉上恢復了一貫淡漠的疏離,“既然北瑤皇無事,就先請回,纖纖若是誤會了,可就得不償失了。”
當年,他為了北瑤,寧可讓她以身犯險。如今,她為了玄族,卻又是將他推遠……
“既然如此,子軒先走一步了。”上官子軒禮貌的點了點頭,雖然狼狽,卻依舊沒有失了屬於自己的那一份驕傲。
“汐羽妹妹,只是好雅興!”上官子軒剛走,屋內就傳來了舞玄月那另人討厭之至的聲音。
汐羽一回眸,就看見她那傳說中的大哥正坐在椅子上把玩著一顆尚帶有汐羽指尖餘溫的黑子。
“你來做什麼!”汐羽眉眼間的厭煩毫不掩飾,她的這個大哥絕對就是一個病態。
“不要生氣嘛!”舞玄月從椅子上起身,一臉無辜的樣子就像是一隻受了驚嚇的小白兔,“哥哥只是想知道,妹妹有沒有不聽話的暗中結盟想要抵抗玄族?方才的局中局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