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氏情況不妙,多年前身體就已經不成,能拖到現在已是極致。
本來這幾日傅傾顏用生命之水餵養過蘭氏,已經漸漸好轉,可是這一嚇,這麼大驚嚇過後,她就有些受不住了,筱竹一給她把脈,臉色就有些青白。
“夫人……”筱竹喃喃道:“生命力正在慢慢衰竭,夫人原本就……心裡就已對這個世界沒什麼留戀,到如今,怕是,怕是……怕是會……”
傅傾顏臉色一白,道:“不可能,不可能……”
她幾乎拳頭都捏成了石頭,不可置信的很。
“孃親,孃親,你別出事……”傅傾顏眼淚嘩嘩的下來,根本抑制不住的流,哭道:“孃親,孃親,哥哥還在邊關,你不想等他戰勝歸來嗎?!哥哥定會想你的,你可千萬要撐住……”
傅傾顏拼命的擠生命之水給她,可是,卻是不頂用了。
人的身體和心理都像一個容器,壞了時可以適當修補修補,可是人到衰竭時,卻是根本沒有辦法修補的好的。
傅傾顏看沒有用了,一時接受不了,大聲哭了起來。
蘭氏臉色發白,已有死氣。
身後的知書,司琴,杏雨等人都哭了。
守了半日,蘭夫人才幽幽醒轉,道:“……沒想到,你父親對你是一個拖累,我活著也是對你的一個拖累,顏顏,孃親怕是見不到你哥哥回來了……等他回來,你要告訴他,孃親很想他,讓他好好活著,你們兄妹二人,要相互扶持……”
“孃親,不要……”傅傾顏哽咽著說不出話來,眼已經哭的腫成了桃子。她緊緊的握住蘭氏的手放在臉上,道:“不要走,孃親,你還未看到哥哥成家立業,你還未看到你的孫兒和外孫出世,怎麼能……走……”
“我走了,對你和恆兒都好,你父親活著總歸不是辦法,若是被人發現他還活著,又是一條活生生的罪狀……”蘭氏道:“……等我走了,記得帶他一起走,將我們二人葬在一處。你父親,終歸是我這一生唯一愛過的人……”
傅傾顏哭的崩潰了,緊緊的拉著蘭氏的手道:“不要,孃親,我不要你走,你別走……”
蘭夫人看著傅傾顏哭成了這樣,自知大限將至,只怕這一次是再也拖不得了。“顏顏,孃親知道你的秘密……是你護著孃親活到現在,孃親都知道,我的顏顏定不是凡人……好孩子,這宮中複雜,以後定要小心……”
傅傾顏哭的說不出話來。
“筱竹……”蘭夫人看向筱竹。
筱竹哽咽著跪了下來,看著她。
“答應我,不要再拒絕慕先生,待我走後,跟他走吧,好好奉養胡太醫,好好過自己的日子……”蘭夫人道。
筱竹哭的說不出話來,眼淚嘩嘩的掉,卻是鄭重的點了點頭。
“司琴,知書,你們跟著我許久,到如今我怕是無法再親自為你們安排婚嫁了……”蘭氏道。
兩人也是哭著跪了下來。
“我將你們交給顏顏,以後婚嫁由你們二人自己做主,讓顏顏替你們挑些好人,若是宮中的禁衛軍,或是宮外之人,只要你們肯,有顏顏給你們做靠山……”蘭氏道。
二人喃喃哭道:“夫人……”
“還有一些財物,筱竹,你都知道的,剩下的這些,就由你與司琴和知書分了,只當是我留給你們的嫁妝……”蘭氏喘了一口氣道。
三人哭著點了點頭。
蘭氏笑道:“你們有個歸宿,我去了那邊也能放心……我的顏顏,只是孃親卻捨不得我的顏顏……”
“孃親……”傅傾顏希冀的看著她,眼中全是濡沫。
“別怕,以後與太子相互扶持,有太子護著你,孃親也放心,但你自己也要立得起來,知道嗎?!”蘭氏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