遑論戰事曠日持久了。一旦兩國約好齊齊嚮明元發難,形勢絕不樂觀。”
徐夫人聽到這番說辭,頓時泣不成聲,“老爺,我們留在這兒,讓璟臻璟明帶著孫子走罷!就算是我求你了,想想我家的璟玉吧,整整被凌遲了八百刀啊!還有在宮裡的昭佩,若是真有事,昭佩只怕也得折在宮裡,若說忠君愛國,明元國上下,還有比我們更愚忠的人家嗎?老爺,就算我求你,正如昭佩所言,總要給徐家留個後啊!老爺若是不允,我便自請下堂,一根白綾了斷,陪我那苦命的兒子去!”
璟玉之死在徐家就是件不能提的傷疤,誰說誰捱打,徐延鑄錚錚一條漢子,聽見自家夫人提起璟玉跟昭佩,也忍不住流了幾滴老淚,扭過頭拿袖子沾了沾眼角,聲音有些嘶啞,“夫人言重了!”
璟明上前撫著母親的背,一邊道:“過幾日正好有船南下,若是天氣適宜,往南走十幾日便能到一處名叫甘美蘭的地方,那裡氣候適宜,民風淳樸,孩兒因長期在那裡收珍珠,也結識了幾位當地的大戶,可以在此處暫居。”
徐延鑄點頭:“即是如此,你便先私下知會你大哥,抓緊安排去罷。”
“孩兒記下了!”
“船幾時出海?”
“定於八日之後。”
徐延鑄神色疲憊,似老了許多,“事不宜遲,抓緊安排去罷,我還有些事情,要好好思量一番。”
徐璟明從父母處出來,一刻不停的回房先是尋了自家娘子,徐璟明夫人名錢嘉曦,如今已懷了身孕,聽聞丈夫略說了此事,頓時小臉煞白,只這徐家二爺做的生意向來是富貴險中求,徐二夫人倒也習慣,聽了此事也知道深淺,當即領了兩個丫頭去收拾細軟藥材。
徐家大哥璟臻卻是冥頑不化,當日夜裡自書院回來,徐璟明就找向大哥說了此事,誰料徐大哥卻是自顧搖頭,“我自由讀聖賢書,即使明元淪陷自當奉死節!”
徐璟明氣急敗壞,“大嫂跟我侄兒怎辦?”
璟臻想起自己不足三歲的青旻,眼裡閃過不忍,道:“你是他二叔,到時候帶著青旻走便是了,我與你大嫂自當在家陪著爹孃!”
徐璟明心裡對大哥這般作法恨極,打定主意到時候就算是灌了迷藥也得把哥嫂一同弄上船,也便不再與哥哥整治,笑道:“也罷,哥哥請嫂嫂將侄兒的東西抓緊收拾收拾。”言畢告辭而去。
兩日之後,定國公府出了一樁大事件,因徐家次子徐璟明放浪不羈、欺人財物,被苦主鬧上門來,徐璟明不僅沒有認錯,反險些跟苦主動起手來,定國公震怒,在廳堂裡取了家法打了二十杖,要開了祠堂將徐璟明逐出家門。此等大事在南陽城裡傳的沸沸揚揚。
是夜,定國公下人的房裡,徐璟明一襲青衣,頭戴碧玉簪立在那裡,哪裡有白天杖責的樣子?
反而是那幾個苦主誠惶誠恐的在徐璟明面前陪著笑:“二爺,今日可都是按二爺說的做了!”
徐璟明微微的笑:“乾的漂亮!”接著丟了一錠金子過去,“這幾日風頭緊,明日你們便先上碼頭的船上等著,這次出海,一時半會興許就不回來了,有家人也帶著。你們知道二爺我的脾氣,跟著我,虧不了你們!”
這幾個苦主乃是徐璟明船上幾個水手假扮的,船上的漢子個個都是苦哈哈,的了錢便到岸上一番快活,徐璟明給錢十分大方,這些個漢子便自賣自身,死心塌地的跟著徐璟明幹。
聽徐璟明一說,幾個漢子鬨笑起來,道:“我等都是一人吃飽,全家不餓,那有什麼家人。”
徐璟明伸手扶在一人肩上道:“張癩子,我怎麼聽說你在私窯子裡有個相好的,還有了身孕,既是如此,便從賬上支筆銀子,贖了身一同帶著罷!”
張癩子聽了這話又驚又喜,臉憋的通紅,噗通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