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了。
就當他坐在殷離嬌的閨房裡出神時,李師快步走進來。“老爺,有人找。”
他回神。“誰?”
李師欲言又止了一會,才吞吞道出:“陳夫人,張氏。”
殷父怔住,望著李師,似是為確認一般問出:“陳夫人?”
“嗯!”
殷父身子微僵,頓了好一會,才站起身,嘆道:“走吧!隨我去看看她到底要做什麼。”若真如阿離所言,只為攀關係,那他也不是好捏的。
什麼都好說,唯獨欺負他閨女,利用她閨女,他是萬萬不容許的。
只是未待他走出房間,殷母張思嫣就柔柔弱弱的跑進來。“儒洐……”她進來就環視一圈,眼眶微有紅暈。“這是……阿離的房間?”
殷父只是看著她,仿若想看出她眸中情意的真假。
可惜……看不出。
他永遠都看不出她究竟在想什麼,她永遠都是這般柔柔弱弱的,需要人保護,眸子裡似乎永遠泛著讓人難以望入的霧氣。
默了半響,他問她:“你可是有事?”
張思嫣聞言垂了垂眸,好似忍不住才流淚一般。她拿出手絹拭了拭淚。“儒洐,阿離她……她……”
“若她不想見你,我也無可奈何。我這個做爹的,一向都是管不住她的。何況她如今已嫁懷南府。”
“管不住?”張思嫣淚眸中有些責備之意。“為何會管不住?我們的女兒為何會成為如今這般毫無禮數的樣子?竟是連我這個娘也不放在眼裡。”
殷離嬌如何對她的女兒陳寧兒,又如何對她不敬,陳寧兒自是全部告知於她。她得知後,難過的幾乎日日以淚洗臉。這才沒了法子想讓殷父幫忙,卻不想人家卻說管不住。
那誰管得住?
她這麼好好的一個女兒,如此不要了?
不可能!
殷父淡道:“或許,陸二公子可以管得住吧!”
其實說難聽點,陸洵在濯都有時還有煞神之稱,姑娘們雖迷的緊,卻也怕的緊。這樣的人,或許真能制住他那不省事的閨女。
他這話說了等於沒說,張思嫣立刻哀求了起來。“儒洐,我不想失去這個女兒,你幫幫我,可好?”
她雖為殷離嬌的母親,年紀卻不是很大。
由於跟殷父時,年紀小,生殷離嬌時,年紀也小,所以現在也才三十幾歲,因為長相嬌小可人,若不細看,看起來甚至像是姑娘家。她如此楚楚可憐的模樣,差點讓殷父晃了神。
他總是難以拒絕她的,哪怕明知當年她的離開是有意為之。但這次為了閨女,他咬了咬牙,生硬的拒絕:“我無能為力。”
張思嫣聞言眸露哀怨之色,哭了半響後,陡的跪了下來。“我思念了阿離十多年,如今好不容易有機會認她,卻是被這麼對待,你於心何忍?失去你與她,也並不是我所想,就不肯原諒我麼?儒洐,求你幫幫我,幫我能與阿離以正常母女關係相處。”
殷父轉過身子。“我做不到。”
“若你不幫我,我就跪在阿離的房間裡,直到你答應為止。”張思嫣抽噎著說道:“這樣也好,阿離的房間,也能從這裡頭找些阿離的味道。”
殷父咬了咬牙,努力吐出兩個字:“請便!”言罷,越過他出了房間。
張思嫣一雙淚眸中露出詫異,許是詫異一向對她百依百順的人會突然對她這般絕情。
可話已說出口,她只能硬著頭皮跪在這裡。
好在確認他定是不會任由她這麼下去,心裡多少還是安心的。
殷家這頭不平靜,申府那頭更是不平靜,甚至是嘆聲一片。只因申婭姝又開始大病。
可這次的大病似乎又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