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於其間,沒能及時意識到背後的危險,南司奕持扇逼近,豈料離孤城只有一步之遙時,卻聽見一聲“不要!”,奈何根本來不及收手,摺扇給煙雨胸膛重重一擊,意識到煙雨擋在自己前面,驚恐中,時間彷彿停滯了……
摺扇掉落地上,南司奕的手止不住顫抖,眼見煙雨倒在孤城懷裡,腦子裡“嗡嗡”作響,已聽不清孤城的對煙雨的呼喊聲。
自己做了什麼?她……又為什麼?
煙雨拼盡所有力氣,向南司奕伸出手,“他是王爺,你……你傷他,只有……只有死路一條。”
久違了,南司奕手心的溫暖,只有觸控到實實在在的他,煙雨的心,才能得到寧靜——
“司奕,帶我走吧。”這是她與這個大千世界作別之前,留下的最後一句話。
原來,她心裡一直住著另外一個人。原來,一切都是自作多情。懷中人已不在,孤城跌坐原地,於風中僵硬……
……
“既然煙雨姑娘至始至終都只愛南司奕,那當初,她為什麼選擇留在你身邊?”蘇青不明白,既然相愛到至死不渝,孤城口中的煙雨,也不是貪圖權貴之人,到底為何,令她做出了違心的決定。
“是我的屬下,自作主張。”
聽孤城說到屬下,自然給蘇青印象最深的,只有……“刀疤?”
“嗯?”聽到這個詞,孤城一時沒反應過來,盯著蘇青稍微琢磨了會兒,才明白了她所謂何人,於是轉過頭繼續道:“沒錯,是他——王武。後來我才知道,煙雨之所以答應嫁給我,是因為王武暗中觀察煙雨,發現了南司奕這個人,以此人的性命來威脅煙雨。南司奕找上門時,也是王武擅自吩咐下去——若南司奕傷我分毫,便沒有活路。煙雨死後,王武欲自刎謝罪,我阻止了他,他臉上的刀疤,正是由此而來。”
裙袂揚起花瓣,起了一陣涼意。孤城不說話了,蘇青也不知該說些什麼,對於他這段悲痛的過去。
你只要做好傾聽就行,別多言他人的過去,即便是安慰,也是多餘。你沒有切身感受過,就沒有資格,更沒有必要——對方根本不想得到沒用的同情。這不是冷漠,而是……
“或許你就是一個冷漠的人。”蘇青自嘲般笑道。
“你說什麼?”
“沒事。起風了,進屋吧。”說著,蘇青轉身走出幾步,沒見孤城跟來,無奈嘆了口氣。一跺腳,聲兒不大,恰好能讓人聽到,蘇青壓低聲音道:“你跟南司奕的私仇是一回事,我們帶南榮來治病又是另一回事,你別忘了我們此行的目的。”
聽到這話,孤城心裡一緊,倒不是因為多在理,望向那個決然的背影——她有著這個年紀和身為一個女人不該有的理性。
“也罷……”
你若用一座城將自己圍困,一日不開城門,那便是一座——孤城。
☆、第二十二章 小毛賊
這日回到宜州,已是四月中旬,天氣漸暖,街上行人仍是從頭到腳裹得嚴嚴實實。額頭掛著幾顆汗珠,蘇青一手提著瓜子,一手不停扇著風。這個時候,連穿個短袖都成了痴心妄想——
“看來人還是要知福。”
終於明白,短袖是這個世界上最漂亮的衣服。
蘇青只想趕快回到青蘇府,悠閒地吃上瓜子,與香雲嘮嘮嗑。想到香雲,已有一月未見這丫頭,還怪想她的。然轉念一想,以自己如今的處境,在青蘇府,上哪兒尋得一日清閒?
“哎……可憐我正值花樣年華,竟生得三千煩惱絲。”蘇青撩過一縷頭髮於指間,搓了一搓,又給撩了回去。
其實,蘇青真正擔心的,倒不是青蘇府裡那兩位會鬧出個什麼事,而是近來發生在自己身邊的種種。仔細回想,似乎從她來到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