炒制後的乾果,熱量很高,混著摻了鹽末的茶湯……味道很好,很飽腹。一碗擂茶下了肚,宋秩肚裡的飢火終於止住。
在這過程中,一直有人在用手輕撫著他的後背。
宋秩不用回頭就知道,肯定是白桃桃。
扭頭一看,果然是小美人,這會兒正跪坐在他身後,一手抱著一盆蔫不拉嘰的植物,一手按在他的背心處?
她還朝他甜甜一笑。
宋秩莫名有些面紅。
白正乾板著臉說道:「桃桃,我和小宋說正事兒呢,你別鬧!」
「我沒鬧!」
白桃桃當然聽出了老爹的言外之意——無非就是想讓她離開這兒,但她就不!她得做個實驗,看看能不能把從宋秩身上汲取到的靈氣渡到這幾株秧苗上!
少女甜潤的嬌嗔令宋秩面龐微紅,他把頭轉回來,低聲說道:「沒、沒關係,由著她吧白叔。」
白正乾一向拿傻女兒沒辦法,現在宋秩不介意,那當然更好,就和顏悅色地問:「小宋啊,你找我啥事兒啊?你今天第一天來村裡,是有什麼事兒解決不了吧?別見外哈快和白叔說!」
宋秩深呼吸,「是這樣的白叔……」
當宋秩和白正乾說話時,白桃桃就抱著一盆葡萄藤,乖乖坐在宋秩身後。花盆是破了底的搪瓷杯,不大,裡頭種著一株小小的葡萄苗,蔫巴巴的。
白桃桃一手緊貼住宋秩的後背,頓時感受到充沛的靈氣源源不絕地從他身上散發出來,蒸得她暖洋洋的,實在舒服。
說真的,白桃桃都有點兒捨不得把靈氣渡給葡萄藤了……捨不得呀!
但一想到中午那肉包子的美味……
白桃桃知道,家裡不富裕,想頓頓吃好的就必須先致富。於是她一手撫著宋秩的後背不動,另一隻手拈住葡萄藤上的一片葉子,努力往葡萄藤上轉移靈氣。
【好、好香呀!】一道微弱的聲音響起。
白桃桃有些驚詫。
這是——
她看看四周,沒人注意到這個聲音啊!
再低頭看看,種在裡的葡萄苗似乎微微的舒展了一下捲曲的藤蔓?
白桃桃瞪大了眼睛。
想了想,她鬆開了手。
——剛剛才舒展開的葉片和藤蔓就有些無精打採的蔫了下去。
白桃桃一笑,又重新拈住了葡萄藤上的葉子。
【哎呀真舒服呀!】細細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白桃桃在心裡問:【葡萄,你能聽到我說話嗎?】
【咦,你是誰啊?】
【我是桃子。】
【桃子?是你在用手拉著我的葉子嗎?】
【是。】
【可你是人呀???】
【我是人呀。】
【人類怎麼可能聽得到我們說話???】
【因為我是桃子呀。】
葡萄藤懵了,【可你說你是人……】
【我是人呀!我是……不,我以前是桃子,現在是人。】白桃桃解釋道。
葡萄藤:你到底說什麼!
這時,宋秩已經吃完了擂茶,還把他遇到的事兒一五一十地說給白正乾聽:知青站的負責人蔣宏志非常不歡迎宋秩的到來,住宿和伙食都不安排。
——住呢,蔣宏志就一口咬定集體宿舍裡已經沒有男知青的鋪位了,如果宋秩不介意去女知青們的寢室搭鋪的話,他是沒有意見的,就看女知青們有沒有意見。
——吃呢,蔣宏志說知青站現在實施工分共有制。但今天是五月六日,這個月已經過了六天,所以不好統計。他讓宋秩自己想辦法解決這一個月的伙食,六月再加入知青社,搞工分共有才能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