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事,如果你覺得是我不對,那我向你道歉,可你就不能看在宋叔和宋穗的份上,好好跟我說句話?」顏娜倩淚汪汪地說道。
白桃桃坐在宋秩身邊,興奮地看著顏娜倩。
以前她還在媚宗的時候,天天看著師姐妹們爭來鬥去的,差點兒沒把師尊、師伯師叔和宗主給氣死!
現在顏娜倩說話的語氣,就特別特別像她的那些師姐妹們。
瞧瞧,顏娜倩那半吞半吐、話裡話外的意思,充分彰顯了「以前我和宋秩有舊,我和宋秩有不可不說的情緣,宋秩的父親和兄弟都對我很好?」這層意思嘛!
桃桃很好奇,想看看宋秩是怎麼回答的,就轉過頭,眼巴巴地看著宋秩。
唐麗人和白梨梨也瞪大了眼睛,看看顏娜倩,又看看宋秩,心想他倆還有舊?!
宋秩依舊沒理會顏娜倩。
——他很少回南都,不代表從來沒有回去過。但他對父親在南都的人脈不太感興趣,曾經遠遠地見過顏娜倩幾次,卻一點兒印象也沒有。
還是後來顏娜倩私下找過他一次,說明瞭身份,宋秩才知道原來顏娜倩和宋穗是青梅竹馬。
又因為宋秩對父親、兄弟懷著一言難盡的特殊情感,所以他對顏娜倩特別冷漠。無論顏娜倩說了什麼,宋秩始終是一副面無表情的樣子。
這時,宋秩專心致志地低下頭翻行李——
顏娜倩大喜,心想他肯定是在翻找錢,準備為她付車費呢!不由得鬆了口氣。
結果宋秩翻找出一個鋁製飯盒,揭開了蓋子,對桃桃說道:「吃一塊,當心暈車。」
——唐麗人暈車厲害,出門坐長途車必備醃酸薑。
桃桃就翹著蘭花指拈了一塊醃酸薑,拿過嘴邊小心翼翼地舔了舔。
唐麗人和白梨梨也各拈了一塊。
顏娜倩呆住。
所以?
宋秩這是根本不想替她付車錢的意思?
不就是五分錢?他還是個男人嗎!
顏娜倩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麼油鹽不盡的男人,不由得大受打擊,對自己的魅力產生了懷疑。
售票員不耐煩了,對顏娜倩說道:「哎,同志請你買票好嗎?不想買票就下車!趕緊的!」
顏娜倩還是有點兒不甘心,哀求道:「宋秩哥——」
——只要他沒有正面拒絕她,她就還有機會。務必要他正眼看她,說不定只要他肯抬頭看她一眼……就改變主意了呢?
顏娜倩知道自己的表情要怎麼擺放,才是最最美麗哀怨的。
她剛剛才準備好,宋秩就抬頭看向了她,眼神銳利,「顏同志,冒昧問一句,請問你今年成年了嗎?」
顏娜倩愣住,喃喃說道:「成、成年了啊。」隨時可以準備結婚。
「既然你已經是個成年人了?」宋秩緩緩說道,「所以你應該知道,乘坐長途汽車是要遵守規定,買票坐車的吧?」
顏娜倩的臉,青一陣、紅一陣的。
宋秩的話,白桃桃好奇的眼神,售票員鄙夷的目光,還有一車人嘰嘰喳喳的議論……讓顏娜倩無地自容。
「沒有錢還想坐霸王車?我看你也是個知青,怎麼這麼沒臉沒皮的呢?」售票員譏諷道。
顏娜倩漲紅了臉,正準備掏錢買票——
突然有人說道:「售票員,我幫顏同志買票!」
顏娜倩一愣,循聲望去,卻見是在吉祥村插隊的一位男知青?
那位男知青彷彿不知道顏娜倩的窘迫,從口袋裡摸出一角錢,替顏娜倩買了票,又笑著和顏娜倩打招呼,「顏同志也是要去城裡嗎?」
顏娜倩羞紅了臉,心裡像打翻了五味瓶似的。既恨宋秩冷漠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