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湯老師抱著一摞字條走了。
王冰鳶和張靈芝立刻湊到桃桃身邊,關切地問道:「桃桃你不要緊吧?」
桃桃朝著她們一笑,然後又轉頭看了錢翠翠一眼,用不大不小的聲音說道:「我當然沒事!我坐得正、行得端,無事不可對人言,有人想汙衊我?那是不可能的!」
然後話風一轉,「可我就是氣不過,那些造謠生事的人,傷害了別人怎麼還能當成無事發生一樣!哼,她若是不來和我說,那我就把事情鬧大!真當我不認得她的字?不認得她的筆記本是什麼樣的紙張?」
「現在我還只是請湯老師來處理,她不認,我就向校長反應情況,向公安反應情況,一旦查出來,退學的處分還是輕的!根本就是她的思想覺悟有問題,那麼當初到底是誰選了她當工農兵學員的?」
「還是說,就像白翡翠把冰鳶的名額賣給了章三美那樣?這個人的工農兵學員的名額根本就是來路不正???」
說這些話的時候,桃桃一直盯著錢翠翠。
錢翠翠咬著牙,渾身都在顫抖。
其實王冰鳶和張靈芝也已經猜到,這事兒十之八|九是錢翠翠乾的!
畢竟大家都是保送上來的,普遍學習成績不太好,但幾乎都是非常善良、熱情、正直,又很好說話的人。
也就孫喜美的性格比較嬌氣。
但人家孫喜美也是很有優點的——她以前是供銷社的營業員,賣糕點的,拿手絕活是掂重量。
用孫喜美自己的話來說,五斤以下的東西,她都不需要秤,直接掂量一下就知道這東西有幾斤幾兩,從沒失手過。
再就是她雖然性格有點嬌,嘴巴不饒人,但心腸還是很好的。她有錢,看到經濟條件比較緊張的同學,她會主動借錢給別人,從來也不催著還;她數學成績比較好,如果有人問她怎麼做題,她雖然也會罵罵咧咧,但一定會教懂別人……
也就只有錢翠翠了。
相處了這個把月,大夥兒硬是沒能從錢翠翠身上找出任何一丁點兒的優點出來。
再說了,桃桃的人緣在寢室、在班級、在全年級都是很好的。
桃桃只跟錢翠翠過不去——月考的時候,桃桃不願意讓錢翠翠抄她的卷子!
所以?
除了錢翠翠有心報復之外,還能有誰?
王冰鳶和張靈芝齊聲說道——
「對!就不能慣著這種人!越慣她、她越心狠手辣,以後還不知道要搞出多少事情來呢?」
「依我說啊,還是查一查她的保送名額吧!她老家那地兒真沒別人可以保送了?怎麼就保送了她!一個慣愛造謠說話的人!真當我們不知道她是誰麼?哼,也就她臉皮後,連被人當面拆穿她也不承認……」
錢翠翠面如死灰。
桃桃對好友們說道:「我去宋秩那裡啦,晚上九點前回來,咱們說好的背那個課文的,九點整一起呀!」
說完,她就抱著自己的書本,去宋秩那兒了。
夜裡宋秩送桃桃回女生宿舍樓的時候,錢翠翠已經在樓下餵了一晚上的蚊子了。
宋秩不能上樓,就把桃桃送到樓下,兩人商量了一下,明早是不是自己煮掛麵吃……
錢翠翠沖了過來,「白桃桃,我、我有事兒要和你說!你跟我過來一下可以嗎?」
桃桃淡淡地看了錢翠翠一眼,慢條斯理地對宋秩說道:「……那就煮掛麵吧!煮好了你給我端到飯堂去,我就不用走那麼遠了。」
宋秩看了錢翠翠一眼,問桃桃,「就是她?」
桃桃預設,然後催他,「你快回去吧!」
宋秩堅持道:「我就在這兒等著,看著你上樓,你進了寢室我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