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桃點頭。
宋秩陪著母子倆匆匆吃完早飯,又千萬交代,「離開地下城一定要穿棉衣……另外就是,別著急回去,等雪停了再說。」
桃桃只得應下。
宋秩又匆匆趕去工作了。
桃桃買了一份早飯,牽著兒子回到宿舍,娘兒倆全副武裝的穿好了棉衣棉褲棉鞋、還戴上了帽子圍巾手套……
可當娘兒倆離開地下城,來到地面上的時候,還是被眼前的壯觀景色給震驚了。
因為衛星城基本隱匿在地下,地表上的建築本來就沒幾個,再加上已經下了一天一夜的雪……基本上所有的建築全都被皚皚白雪所覆蓋!四周圍一片白茫茫,什麼也看不見!
小飛白還沒見過這麼大的雪,很興奮,掙脫了媽媽的手,就跑了出去。
結果——
小傢伙一衝出去,立刻就陷在雪地裡動不了了!
原來地上的積雪太厚,小傢伙一踏出去,積雪就卡到了他的腰間。
急得他大喊,「……媽媽媽媽媽!拔拔拔蘿蔔!」
桃桃又好氣又好笑,上前抱住兒子,一扯、就把兒子扯了出來。
遠處有個工作人員朝她大喊,「那位家屬!你想幹啥?」
桃桃也大聲喊道:「同志,我想上招待所!」
「這邊兒沒掃雪,不能走……你繞個彎兒!往鍋爐房走!那邊兒有掃出一條道來,你往那兒走!」工作人員大聲喊道。
桃桃依言,帶著兒子繞路去了後門處,果然發現了一條被清掃乾淨的路,沿路去了招待所。
石玉溪所呆著的招待所明顯冷得多。
不過,負責後勤的工作人員已經給她多送了幾床棉被過來,她關門閉戶的躲在房間裡,蓋著棉被捂在床上,倒還能挺暖和的。
桃桃送了早飯給她,聊起這場大雪……
石玉溪也是頭一回在大西北過年,看到這麼大的雪勢,她和桃桃一樣憂心忡忡。
聊著聊著,也不知怎麼一回事,就聊到了石玉溪和左天華的婚姻。
石玉溪哭著告訴桃桃,她昨天在郵電局那兒收到了十一封左天華寫來的信。
在這十一封信裡,左天華用憂傷的、憤怒的、情意綿綿的、嫉妒的、陰陽怪氣的、哀艷的……總之就是各種不同的態度,寫的都是同一件事:你到底有沒有跟老師說,儘快調我回京的事兒?
「我真是受不了!」石玉溪咬著嘴唇說道,「……小師妹,不瞞你說,我一早就已經想跟他離婚了。他甚至是同意的……只是他不想節外生枝,影響他進科研院。所以我一說離婚,他就說明年再說……」
「現在好了,他畢不了業,進不了科研院。我再跟他說離婚,他就火了,說我忘恩負義、說我過河拆橋!那會兒你還在醫院裡生孩子,他覺得是宋秩整他,就讓我去找你……」
「我問他,說既然你覺得是宋秩整你,你怎麼不直接去找宋秩?為啥要找桃桃?人家生孩子呢誰有空理你……可他就是不聽,他也不去找宋秩,就把事情推到我身上,逼著我去找你,還怨我孃家人不幫他……」
說著,石玉溪氣得渾身發抖,「我、我真是瞎了眼,才會和這種人結婚!可是……這婚也離不掉嗚嗚……我覺得我這一輩子都陷進了泥潭裡,永遠也掙扎不出來!有時候我甚至在想,畢設過不過、答辯過不了就算了,大不了我也下鄉插隊去!可能只有我也下鄉了,他才會放開我,跟我離婚……」
桃桃,「你這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啊!」
頓了一頓,桃桃又勸道:「自暴自棄要不得,師姐還是往好的方面去想。至於左天華那邊麼,等多過幾年,他多嘗點兒苦頭就知道了。」
石玉溪哭了一場,漸漸冷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