樁事情中的聯絡。
“站住!”路中央忽然跳出幾個人,擋住了屠蘇的去路。看樣子這幾人尾隨他已有一段時間,只是屠蘇心不在焉,竟然一直都沒有發現。
屠蘇看他們一眼,嫌惡地皺了皺眉,縱然他朋友不多,平時也不主動與人結怨,但面前的這幾個卻算是少數和他有過節的人。
他認出為首的那個古惑仔,正是前些日子拐賣未成年少女賣淫被芙蕖攪黃了買賣的人。這人賊眉鼠眼,一見就是虧心事做多了的模樣,讓人從心底裡討厭。屠蘇心想冤家路窄,本能地擺出架勢,做好了打上一場的準備。
“哎慢著,慢著!我們可不是來找你晦氣的!”那人見他捋起袖管,立刻慌張起來,“我是來,是來……問問,你……是韓云溪嗎?”
“什麼?”屠蘇完全聽不懂他的話。
旁邊的小嘍囉見狀,悄悄拽了一下為首那人的領子:“會不會是弄錯了,我看這小子傻乎乎的,好像什麼都不知道嘛。”
他的聲音還不夠小,被屠蘇一字不差地聽了去。屠蘇於是追問:“知道什麼?”
多嘴的嘍囉立即噤聲,怕事地瞄瞄自己的老大。
那老大大著膽子又問下去:“你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要是認真算起來,你當年也該有八九歲了吧。怎麼,出事之前的記憶全都沒有了嗎?”
屠蘇皺一皺眉,被送到天墉拳館之前的事他的確都不記得了。聽館主說,他的父母是在一次遠足外遊時遭遇山體滑坡而喪生的。屠蘇當時被母親護住而撿回一條命,但由於後腦受到震盪,事故之前的記憶全都遺失了。
關於自己的身份,屠蘇只知道自己的身份證件上的名字一直都叫“百里屠蘇”,他想記憶可以遺失,但身份資訊總該不會有錯。涵素館主曾告訴過他父母的名字,兩個人名裡沒一個姓韓。於是屠蘇道:“我不明白你說什麼,我不叫韓云溪。”
那為首的古惑仔摸著下巴,一臉困惑:“沒理由啊,仔細看看,跟休寧大小姐的確有七八分神似的……”
他的跟班在旁邊道:“大飛哥,會不會是歐陽少恭搞錯了?要不我們去問問他?”
被叫大飛的古惑仔一個爆慄敲在小弟腦袋上,壓低聲音罵:“你傻啊,你問他就答,你當歐陽少恭是你們家看更嗎!要不是我們後來跟著他,能打聽到小少爺的訊息?他有線索還不緊緊握在自己手裡,會跟外人分享?別做夢了!歐陽少恭就是想捏著小少爺做籌碼,等他拿到了天哥傳下來的那支龍頭棍,才好自己東山再起。”
屠蘇想起來,當初歐陽從這班人手底下救出自己的時候,也曾提過“天哥”這個名號。歐陽說過自己跟的老大叫做韓天雲,一家三口早在十年前就因為車禍身亡。如今這幫古惑仔口口聲聲的叫的那個“韓云溪”,不知是否就是那個韓天雲的孩子。
可按歐陽所說,那孩子明明十年前就已經死了。即便他沒死,自己又怎麼會跟這黑道太子爺扯上關係。屠蘇簡直想都不敢想這種假設成立的可能性,這十年來他一直跟隨陵越生活,自然也養成了與陵越一樣黑白分明嫉惡如仇的是非觀念。這些欺善怕惡見不得光的古惑仔一直都是他最瞧不起的人,屠蘇平時連看他們一眼都不願意,更別說是與他們扯上關係了。
他見兩人沒有出手的意思,就側身繞開他們:“我不知道你們想幹什麼,但很明顯你們找錯人了。我叫百里屠蘇,不認識姓韓的,也跟姓韓的沒有關係。你們要找的人不是我。”
“難道真的搞錯了?”大飛撓撓頭,看著屠蘇離去的背影,忽然不死心地叫,“你右肩上難道沒有一塊傷疤?一個,一個圓形的彈痕?那是在你小時候有一次天哥被人暗殺,兇手誤傷到你留下的。你不記得以前的事,但傷疤總應該還在的吧,傷疤是騙不了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