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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士兵單膝跪地,正要背起龍雲沁,龍雲沁軟弱無力的趴在他背上,雙眼合閉。
見到有人過來,另一位士兵急忙迎過去,想攙李璵,李璵抬手做了個拒絕姿勢。
李璵沒有理會士兵的困擾,他從士兵身邊大步走過,來到龍雲沁身邊。
“小龍。”
李璵摸龍雲沁的頭,動作溫柔。
龍雲沁頭髮是溼的,手感柔軟。
聽到有人叫喚自己的名字,龍雲沁緩緩睜開眼睛,他看到了李璵。
但又不確定,他在昏迷前產生過幻覺,而此時他的意識仍十分模糊,他渾身疼痛,頭暈難受,他無法聚集註意力。
“李璵。”
還是喚出了這名字,從發紫的兩片嘴唇。
“是我。”
李璵曲折雙膝,將龍雲沁從士兵的背上抱下,他攬住龍雲沁。
他檢查龍雲沁的身體,那些袒露的部位,臉,脖子,手腳。龍雲沁手臂上有處劃傷,血液滲透汙濁的袖子,溼淋淋一片。
“他有輕型血友病,急救箱裡有藥嗎?”
李璵挽起袖子檢查傷口,傷口不大,只是皮肉傷,然而血流不止。
該慶幸,他沒有受重傷嗎?或者,沒有血流而死?
李璵話語平靜,怒火在心中燃起。
他惱怒龍雲沁的倔強,龍雲沁的體質,根本不適合到鄉下生活,從事農活。
如果,他們沒及時找到他,這麼一個小創口,就足以失血致死。
直升機盤旋在半空,在士兵站起揮手時,又飛走。
大概之前獲得獲救者無礙的訊息,趕緊往別處去救助。
兩位年輕計程車兵面面相覷,他們攜帶的急救箱,並沒有給血友病患者止血的藥物。
李璵抱著龍雲沁,抬起他的手臂,讓士兵用普通的止血方式包紮。
龍雲沁昏迷著,他知道自己獲救了,雖然不清楚是誰救了自己,他虛弱得腦子已無法運轉。
“謝謝!”
李璵很難得說出這兩個字。
“你怎麼進來的?”
進村路只有一條,被泥石流淹沒。
“直升機,我停在村中。”
李璵指了指南面,祠堂這邊,也沒有平坦的地方,看來只能將龍雲沁背過去。
兩位士兵半信半疑。
李璵揹著龍雲沁,他們跟隨在後面。
“村裡還有其他住戶嗎?”
“有一對老夫婦,住在那邊。”
李璵記憶力很好,大水過後,村子已面目全非,他還依稀能辨認出那對老夫妻住的房子。
兩位士兵二話不說趕往,他們扛著挖掘工具,其中一人用對講機喊著:“還有兩人!”
默默揹著龍雲沁,小心翼翼走在溼滑的石路上,回頭一看,才發現身邊緊緊跟隨著一隻瘸腳的小狗。
那是隻汙濁骯髒的小狗,一雙黑眼睛警覺的盯著李璵。
李璵沒有趕它。他知道這是龍雲沁養的狗。
不過是隻畜生,卻很有人情味。他跟跟隨李璵,只在於龍雲沁。
它疲憊不堪,搖搖晃晃,似乎隨時會倒下,卻依依不捨,緊緊相隨。
李璵停下歇腳,將龍雲沁抱在懷中,他低頭去抵龍雲沁的額頭,龍雲沁在發燒,難怪身子那麼燙。
黃胖喘息著趴在地上,偎依在李璵身邊,用舌頭舔了舔龍雲沁的手背。
這段時間的分離,龍雲沁消瘦許多,比當初相遇時的模樣還要憔悴。
兩人同居那會,飲食很好,李璵對吃的十分講究。
在這荒山野嶺,採集野菜嗎?連蟲子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