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便有一個約莫四十左右略有些發福的中年男人朝這邊走了過來,臉上帶著些隱忍的惱意,待看到門口的青年,稍一愣怔,便變化成一張和顏悅色的笑臉,他加快了腳步走過來,熱情的與雙檁招呼著。
“雙先生您來了怎麼不說一聲,快請進,正好薛少也在,要不給您打個招呼?”三兒本名薛城,薛家的獨子,吃喝玩樂的高手,圈子裡都稱呼他一聲“薛少爺”,雙檁說的三兒,卻是另一個典故了。
“我今兒來約了人,就不打擾薛城了。”說著雙檁唇角勾著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門口的表示牌,那經理順著看過去,這才注意到他懷裡抱的小貓,當即明白原來方才說得那鬧事的客人在這兒。
他瞪了一眼門口的侍者,臉上帶著爽快的笑容:“這都是誤會,別在門口站著了,您先進來再說。”說著他引雙檁進門,因為兩人不算陌生,他說話就隨意了一些,“昨天有位客人帶了只貓進來,那貓不安生,引得好幾位客人過來投訴,這牌子是今早兒才掛上的,沒想到倒是把您給攔外面了。”
“原來是這樣。”雙檁莫名想起昨天帶著貓出來的大哥,“我也是記得先前沒這規定的,這才帶了小白過來,你放心,這小傢伙乖得很,不會給你們添亂。”說這話的雙檁完全忘了方才對他又抓又咬的傢伙是誰。
“還是老規矩?”薛城在裡邊開闢了幾間包間,雙檁每次來都選一個固定的包間。
“不用,今天就在大廳。”孤男寡女處在一個密閉的空間,就算本來沒什麼,也被那種詭異的氛圍燻暈了頭。
雙檁選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跟經理要了塊毛巾鋪在沙發上,將小白放在上面,“坐好,別亂動。”其實雙檁本來沒想帶著小白來的,一是外邊太熱,不想讓它出來遭罪,二是哪有相親帶寵物來的,但是不知道小傢伙今天抽什麼風,粘他粘的緊。
狸太白前爪撐地,乖乖蹲好,一人一貓,一左一右,整齊的排坐著,男人俊美,貓崽可愛,這道咖啡廳裡獨特的風景不知道吸引了多少視線,尤其小傢伙挺胸抬頭的小模樣,簡直要萌化人心,旁邊幾個小姑娘嘰嘰喳喳的小聲交流起來,不時拿出手機偷拍。
約莫過了二十幾分鍾,雙檁抬手看了看錶,九點五十四,他媽告訴他的時間是上午十點,他一向不喜歡遲到的人,這一回他卻悠哉的喝著咖啡,臉上毫無不耐煩的意思。
狸太白不知道他的心思,乾坐了這麼久,他開始坐不住了,抬起爪子戳了戳雙檁的腰眼,“喵~”
“嗯?”雙檁轉頭伸手摸了摸小白的腦袋,“怎麼了?”
狸太白趁機立起身子,趴在雙檁胳膊上看了看他手腕的表,哈?竟然在這裡坐了半個小時了,他對那個還沒見過面的先天靈體的候選妻子更加厭惡起來,同時心裡還有些小竊喜,果然他不喜歡她不是沒有理由的。
雙檁配合的舉著手臂,讓小白戳弄腕上的手錶,透過落地窗戶恰巧看到朝這邊走來的女子,一身飄逸的白色長裙,攜微風款款而來,正是他要等的相親物件,徐歆雅。
之所以能一眼認出她,是因為那一頭及腰長髮,自燙髮染髮流行起來,少有女孩子能有耐性保持這種不加修飾的純黑直髮,徐家早年是京北的書香世家,往上推三代,都是曾在朝為官的大儒,現在雖然沒落了,大還保留著讀書人特有傲氣,這一頭黑長直配上那股子無法言說的氣質,倒是更顯的出彩。
那女子推門進來,攏了攏耳邊的碎髮,視線在大廳掃視了一遍,落在雙檁身上,片刻又離開,流連在別處。
雙檁低頭看錶,九點五十八。掐著點過來,又認不出他,看來是連照片也沒看,雙檁勾起唇來,這位小姐的心思與他不謀而合,皆大歡喜,他站起身來臉上掛著禮貌的微笑,朝那女子招呼:“徐小姐,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