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蹙的眉頭一鬆,紀沅浮現一抹錯愕。這一點,宋思明明與她說過。她卻忽略了。
“朕……”
紀沅一時有千萬句辯解之言,卡在了喉嚨,欲出口時,又不知要說什麼。
從清晨徐病離去,到午時歸來,中間足有兩個時辰的時間。
但凡她掙扎片刻,便可重歸自由身。可她竟然浪費了?
紀沅突覺汗流浹背,腦袋框框的,似卡殼了一般。如此一來,不便是說,自己分明可輕易逃離,卻偏偏…
“呵!”
“逃?朕不屑於此,為何要逃?”紀沅強行找回面子,死死瞪著徐病。
大有一副,若再糾結於此問題,她便與徐病拼命。
見徐病未再追究,紀沅也暗鬆一口氣。二人走下酒樓,途中紀沅仍在思索,為何如此明顯的逃離機會,自己卻錯過了?
若是從前的自己,定然不會如此。一定會無時無刻,找尋辦法逃離。
可漸漸的,自己甚至習慣了,掙扎也僅侷限於口頭而已。
莫非……
朕當真喜歡?
不!絕不可能!……紀沅緊咬牙關,捏緊拳頭,強行摒棄那複雜思緒。
下了覽紅樓,行至後面的花月湖,此湖深大,因湖中之水,自帶春日暖意,故未曾結冰。
湖中有三兩花船遊行。
乃是覽紅樓貴客,遊湖、賞雪,別有一番雅緻。覽紅樓掌櫃早便備好船隻,見徐病與他的“夫人”下來,俯首諂媚行至前頭,“客官,船已備好,炭已燒好,可是現在登船?”
“嗯。”徐病點頭。
“可要熱茶的……”掌櫃話到一半,便立馬停嘴,餘光瞥了一眼紀沅。
這位夫人生得人間絕色,且自有一股貴氣。
覽紅樓內,有七八名精通茶藝的女子,長相、氣質,皆無可挑剔,專門入船煮茶,服侍貴客。
然人家身邊,可是跟著夫人,他聞此一嘴,不是找那夫人不痛快嗎?
故掌櫃識相閉嘴,不再談論此話題。
掌櫃領著二人,行至花月湖岸邊,一艘花船靠岸而停。那船型不算小,裝潢算得上豪華。
有粉紅紗簾垂下,從外朝裡看,看不到絲毫。從裡朝外看,則一切清晰。
掌櫃揶揄的挑了挑眉,目送二人上船,飄向那湖中心處。最後自顧自一嘆,羨慕得緊啊。
如此佳人,如此公子,同等一船,在湖泊中游蕩,乾柴定然遇烈火,這般風光。無人可得見啊。
掌櫃離去。
卻說另一邊,二人登上船來,這船有煮酒熱茶處,也有軟臥安眠地。實乃麻雀雖小,五臟俱全。
再側目朝兩側看。
茫茫一片,離岸越來越遠,好似孤舟一般,紀沅無意間,嗅到徐病身上幾抹異香,當即面色紅暈,不知想到了何處。
難怪這廝要逼自己穿成這般…
呵呵,說到底,還不是垂涎朕的美色,先前多麼君子,不過是裝的罷了……紀沅右腿疊在左腿之上,這一坐姿,更把她的身材曲線暴露無遺。
她輕一揚金色長髮。
【狀態:期待…】
徐病不緊不慢,自顧自熱茶,煮酒,品茶,品酒。
一面盤摸養神扳指,提高自身靈魂,他斟上一杯熱茶,推到紀沅面前,“陛下,先前與你說的賜壽一事,乃是真的。”
紀沅接過茶水,眉頭微挑,“與你行歡,便可長壽?”
她輕呡一口,“那又如何?多活那五年十年,朕不在乎,所以…徐病啊徐病,你大可不必,以‘賜壽’為藉口,欲對朕行不軌之事。”
紀沅冷笑著放下茶杯,眉輕抬,極盡輕蔑,“先前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