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卻忍掩不住,感到尷尬與羞恥,自腳底竄上頭頂,隨後遍及全身。
布鞋下,腳趾蜷縮,金髮下,頭皮發麻,後背手心冒汗。
倒是與那氣勢,完全相反。恰恰是刻意維持,那帝王的儀態與威嚴,才使得這份恥辱遍及心靈,橫生惱怒。
如此僵持數秒,突的,她又覺不對,眼微眯間,一念頭自腦海升起。
她能看清尚守城的表情,神態,甚至是毛孔,以及額頭上的汗跡。
但是…對方似乎看不到自己。紀沅轉而看那徐病,後者從容淡定,那不易察覺的笑容,頃刻被她捕捉。
“朕被隱身了。”紀沅心底驟寒,莫不是都這般了,朕還不能脫困吧?
天底下,應該不至於,發生這般事吧?……紀沅心提起,再顧不上什麼帝王威儀,美目滿是期盼與哀求。
這副神態,倒別具一格魅力,自是身為帝王的紀沅,柔弱為恥辱,導致這顆“明珠”,蒙塵已久,無人欣賞。
即便是此刻,也唯有徐病一人能看到。
尚守城手輕顫,他掀開桌布後,裡面卻空空如也,什麼都沒有。
“尚統領,你這是做甚?”徐病疑惑問道,早便動用了隱身術。
尚守城還不死心,想伸手探入桌底觀察。
徐病一把抓住,輕輕一甩,“尚統領,你莫不是認為這靜心殿是孩童鬧弄的菜市場不成?”
“你可知此舉,已經是對歷代先皇的不敬,按軍法該處八十大杖!”
尚守城回過神來,眼睛無神,牙齒緊咬,連忙跪地,重重磕了幾個響頭。
額頭破皮流血,額前留下一道血流。
“微臣回去,自領軍杖八十!”尚守城說道。
隨後,起身頭也不回離去。
紀沅深吸一口氣,又重重撥出,緩緩閉上了雙眼。
她的睫毛在輕輕顫抖,心也在顫抖。
隨著腳步聲漸漸遠去。
她徹底陷入黑暗,寂靜…無力感滲透入每一根髮絲。
距離被救明明只差一點,但她做不到,什麼都做不了。
……
而此時此刻。
跟著接駕隊伍下山的徐病,嘴角有縷笑意。
他調出紀沅的面板,看著她的心路歷程,一波三折又峰迴路轉,最後沉入谷底。
“便是帝王,終究也是普通人啊,會害怕,會失望,會憤怒。”
“紀沅啊紀沅,好好體會這份屈辱吧。”
徐病喃喃說道。
她那無上的龍氣,極致的命格,確實是徐病所覬覦的。
征服或是掌控?其實並無太大差別。
但在這之前。
徐病更加傾向於戲弄,去慢慢的折騰。
他們的關係,從一開始就無法緩和。
最後的結果,不是一死一活,就是一人徹底將另一人征服。
從身到心的征服。
“到時候該不會覺醒出什麼奇怪的癖好來吧?”徐病檢視著紀沅的面板,不著邊際的想道。
畢竟他真見過不少,表面養尊處優,背地卻…
…………
“統領,您到底是怎麼了?今日在那靜心殿,為何屢屢…”
自皇宮中走出,餘禁忍不住問道。
尚守城面色難看,“陛下…恐怕…”
餘禁嚇得左右環顧,見四下無人,才鬆一口氣,焦急道,“統領,此話可不能亂說,陛下不是好好的嗎,現在還在和國師商量要事呢!”
尚守城凝重道:“那是假的。”
“假的?”餘禁連連搖頭,他雖然也感覺,今日陛下古怪,但算不上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