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輕輕一翻,周小遊臉上的面具脫落,緩緩飛回了他的手掌。
周小遊的真容,終於暴露在了空氣中。那是一副清秀靈動,稍顯稚氣與可愛的面孔。
與傳說中的紀沅,分明就是兩個人。
紫雲仙瞳孔一顫,全身輕抖,整個人如同被雷劈中了一般。
“怎麼可能?”
“怎麼可能?!”
他不斷自言自語。
徐病補刀道:“所以啊,你報仇都找錯物件了,你說…你徒兒若是在天上看著這一幕,是該笑還是該哭呢?”
“別說了!”紫雲仙眼眶已然溼潤。
“惡魔,這就是個惡魔!”
紀沅與尚守城,心中也是感到一陣寒意滋生。
三眼兩語便把一個煉氣士,搞得自我懷疑,幾近崩潰。
再結合他那獨特的氣場。
此刻在場之人,無不升起一絲懼意,均是能聽到自己的心跳。
節奏已被徐病掌握。
“罷了,我再告訴你一個秘密吧。”徐病伸出一根手指。
他的聲音不大,但風雪卻未能將其掩蓋,紫雲仙投來目光,帶著詫異與茫然。
只見下一秒。
徐病輕輕拂袖,青銅面具,羊毛披風,頃刻間便被收了起來。
身穿紅裙,束著高馬尾的紀沅,徹底出現在眾人的眼前。
徐病嘴角上揚,“真正的紀沅在這裡呢。”
紫雲仙渾身一顫,不可思議的看向紀沅,“你…你…你竟然囚禁女帝!”
“有人搶你臺詞。”徐病轉頭朝尚守城說道。
尚守城心中一陣抽痛,這可是堂堂的大熙女帝啊,居然被徐病這樣玩弄於股掌。
“陛下…”他聲音悲愴。
紀沅閉上了眼睛,恨透徐病了,這個殺千刀的混蛋,難道非要如此嗎?
“唉。”
“本帝的臉面,算是徹底丟盡了。”
紀沅邊嘆邊搖頭。
“徐病!你大逆不道!大逆不道!”紫雲仙譴責道。原本他恨紀沅,恨徐病,恨尚守城。而現在,他只恨徐病。
因為如徐病所說。
是他控制了女帝,掌控了朝堂,他才是殺了趙青雲的人,根本沒有幫兇,只有一個主謀。
一切都說得通了。
“他又搶你臺詞。”徐病又朝尚守城說道。
“……”紀沅與尚守城無語。
這惡賊把人弄得幾乎崩潰,自己卻總是如此從容。
甚至還有閒心,與身旁之人開玩笑。
徐病指著周小遊,說道:“所以,你把那姑娘放了,我倆公平對決,算是給你個機會吧。”
“好!”紫雲仙人一甩手,便將周小遊甩了出去。
得知自己抓了個假帝,殺不殺對他來說,都沒有任何意義。
他此刻只想殺一個人,那個人就是徐病。
“尚愛卿,快把小遊帶走。”
紀沅眼眸微閃,迅速命令道。
“可是陛下,哪你?”尚守城進退兩難。
“速去,朕無需你多管。”紀沅蹙眉,聲音自帶一股不可忤逆的威嚴。
尚守城不敢違背,走到周小遊身前,環抱著已經昏迷的女子,走下了山道。
這大雪天,尚守城僅有帶一個人下山的能力。
紀沅深知自己處境,她只能留在山頂,觀看二人的對決。
只是局勢發生了微妙變化。
紀沅忽的發現,若是紫雲仙贏了,自己豈不就自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