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風裡,看著秦書滿臉的熱情,勉強擠了個微笑:“真是,好久不見,你這是去了趟韓國吧,技術不錯呀!”
秦書哈哈一笑,“小米,到現在你還是這麼幽默呀!”
“一般一般,世界第三!”救命!我實在不知道說什麼了,在他憶起童年那些悲慘往事之前,來陣大風將我颳走吧!
他鬆開緊握的那雙大手,溫和的笑著說:“每次同學聚會都見不到你,這次你可跑不了了,喏,這是我的名片。今天實在是不巧,我第一次出庭做律師,不能遲到。回頭再請你吃飯賠罪,到時候咱們好好敘敘舊哈~~”
說罷就急急回車裡,揮了揮手,不帶走一片雲彩。
我愣在那裡,抓著那張寫著見習律師秦書的小紙片,突然後悔的要死,幹嘛把自己的電話號碼給他呀。馬丹,我小時候是幹過一些不光彩的混事,我是對不起他,多年來每次回想我都會覺得丟臉,良心不安。若是見不到他吧,我還可以自欺欺人的說他大人不記小人過,早就忘記了。可如今人家活生生的又闖到我生命裡來了,欠下的債,可叫我怎麼還呀!
正糾結呢,手機響起來,是個陌生號碼,不會是秦書吧,這麼快就打過來。糾結了一下,我還是接了起來,“小米,你在哪裡?”居然是葉秋水溫柔又焦灼的聲音,這才想起,她回國那麼久,第一次主動聯絡我!內傷呀,連手機號都不給的,誰還敢說她喜歡我!
“我在哪裡,關你什麼事呀?”我沒好氣的回道。現在雖然是上班時間,我可是被公派出來私用的,似乎沒有違反什麼公司守則。
“剛才秦書打電話說撞到你了,要不要緊?你在哪裡別動,我馬上過去接你!”她匆匆丟下這幾句,居然啪的就掛了。我把不用了三個字吞下去,怎麼尋思怎麼詭異,秦書為什麼要打電話給葉秋水呢?秦書怎麼知道葉秋水的號碼的?難道他們一直有聯絡?
還沒等我把問號都消化完,便看到那輛黃色的甲殼蟲急急的駛過來。葉秋水飛快的從車上跳下來,匆匆跑到我的身邊,上看下看左看右看,我好似還挺健全的樣子,一臉的緊張才緩了下來。長舒了一口氣,埋怨道:“小米!你這個大咧咧走路不看兩邊的毛病什麼時候才能改呀!嚇死我了!”說罷一把拉起我,不經我同意,就將我塞到副駕駛席,然後發動了車子。
“這,是要去哪裡?”第一次見到葉秋水氣勢洶洶的樣子,我有點緊張。
“醫院!”她頭都不回,生生吐出來兩個字。
“我不去,我一點事都沒有,幹嘛去醫院!”
抗議無效,被她自動忽略了。偷偷瞄一眼她帶著餘悸的臉,突然就想起來一些從前。那時候我有點多動症,走路時總是喜歡做各種奇怪的事情。比如沿著路沿、花壇邊表演走鋼絲,邊和葉秋水說笑邊倒著走,踩著人行道的花磚跳房子,葉秋水總是一邊笑一邊嗔怪著說,小心呀小米!看好路呀小米。直到有一次,我和她一路調笑,被她追打,還洋洋得意的回頭做個鬼臉,鄙視她追不上。葉秋水突然驚恐的大叫:“小心!”我猛一回頭,一輛大卡車從我眼前呼嘯而過,只差半米。生死一線,那時真的懵了,葉秋水飛跑過來,將我緊緊抱住,“小米,嚇死我了!”聲音都是抖的。以後每次出去,葉秋水總會牽我的手,以至於她消失以後,每次出門都覺得左邊空空的。
趕到最近的醫院,被她安頓著看過骨科,老醫生笑呵呵的說著,“只是皮肉傷,一點關係都沒有。”末了還來了一句,“現在的年輕人呀,真是金貴。跌打損傷,擦點藥酒就好了,犯不著排隊看醫生了。”
我朝葉秋水撇了撇嘴,說了不用來了,非不聽。葉秋水也不說話,回了個安心的微笑,莫名的覺得,有些暖。
買了一大堆的藥酒帖膏,葉秋水要我去她家裡上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