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落,謝謝你。”
碧落劍左右搖晃,扭來扭去的樣子好笑極了。伸出手指戳了戳碧落的劍柄,霓漫天嬌笑盈盈,碧落似受了鼓舞圍著霓漫天歡快的繞起了圈,霓漫天也不閒著,乾脆站起身和碧落切磋了起來,一人一劍玩的歡愉,連孤寂的夜色都洋溢著淡淡的溫馨。白子畫也不知怎麼了,或許是不想打擾這難得的美好,又或許是捨不得這久違的溫馨,身體不受控制般,向前走不了,向後退不得。如果此時他能看到自己柔和的稜角和嘴角不自覺彎起的輕微弧度,該是怎樣一種心情?大概,會置之不理吧。誰又能想到心繫天下;憐憫眾生的長留上仙白子畫看不懂自己的心呢?因為不懂,所以慣會飛蛾撲火,因為不懂,所以從來不會逃避。
或許真的有註定這回事?朔風散去不切實際的想法,向樹後移了移。還記得在長留客棧,白子畫和霓漫天在房中說話,他正好路過,也不知道怎麼就鬼使神差的停下了,雖只是一瞥,但那如畫的場景還是讓他的心產生了一絲異樣,雖然微小,卻無法忽視,那是他第一次知道原來還有感覺這回事,所以,只要霓漫天出現,他的眼睛總是會不自覺的繞到她身上。可是,為何如今看著這麼刺眼?明明比那時還要美的畫面不是嗎?是啊,月下的人清顏絕代,衣決飄飄,普通的弟子服卻襯得她更加出塵如仙,曼妙的身姿輕盈飄逸,如墨染的青絲隨風飛舞,纖足輕點,凌空飛於天地之間,雲袖輕舒,隨著碧落劍閃爍的瑩瑩青光翩然落地,足尖點地劃過大半弧度,抬腕低眉,一顰一笑之間,自然流露的高貴。白子畫站在遠處,右手負在身後,左手自然垂在身側,長髮如瀑,淡淡的銀色光暈籠罩周身,任憑風吹,衣角紋絲不動,只有無暇的宮羽在腰間飛舞。
映著朔風複雜的心情,只見碧落劍繞到了霓漫天的身後,她回眸一笑,不見半分媚態,便勝過了萬種風情。白子畫壓下內心陌生的異樣感覺,表情依舊從容淡定,只是眼底無端又多了一層未知的波動,而導火索,應是那日月色下,自眼角滑落的難解的晶瑩吧。
“好久沒這麼痛快了,碧落,還是你懂我。”貌似聽懂了她的誇讚,碧落劍一轉,蹭了蹭她的手臂,突然的飛上半空盤旋起來。
“碧落,快回來。”霓漫天從墟鼎中拿出劍鞘,說話的口吻就像對待一個老朋友。碧落平停在空中,劍尖一會指向左邊,一會指向右邊,好像迷路的孩子。霓漫天蹙起眉,假裝嗔怒的道:“碧落,別玩了,我在這裡呢,快回來。”碧落劍尖向下垂了垂,似乎在考慮要不要下去,霓漫天無奈抱胸,指尖在手臂上輕點了幾下,突然凌空飛起,“哈~抓到你啦!”聲音明亮而清脆。
碧落險險躲開她,對著一個方向就飛了出去,感受到碧落劍的寒意,霓漫天才發現不對勁,忙跟了過去。白子畫心中瞭然,碧落劍乃上古兇劍,雖然被封住了凶煞之氣,但本身蘊含的靈氣仍不容小覷。方才碧落劍只顧與霓漫天嬉鬧所以並未發現他,如今停下來自然就感覺到陌生氣息的靠近,寶劍護主,何況是藏有上古劍靈的碧落,只是看它在空中搖擺不定,怕是為難究竟要對付誰吧。不經意間的四目相對,白子畫未說一語,淡淡的移開視線。於他而言,知道來人沒有惡意便足夠了,至於他的身份,為何而來或者有沒有離開就都是無需在意的了。朔風蹙起冷淡的眉,猶豫再三後還是沒有出去。
看到碧落飛出去的方向站著那周身圍繞著銀色結界的單薄身影時,霓漫天就越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她還真是倒黴,大半夜的都能惹禍。白子畫雖然修為高深,但碧落是上古兇劍,又是突然竄過去的,沒有防備的情況下誰知道會不會颳了蹭了什麼的,都知道碧落是她的隨身佩劍,她這不是自己找死嗎!心念急轉間,霓漫天已用最快的速度擋在了白子畫前面,白子畫一愣,居然忘了阻擋碧落劍,好在碧落熟悉霓漫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