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徵天又想到了傅老的話。
寧向朗是個有主意的;想做什麼事從來都不會被別人左右。楚家,楚秉和;楚應昆,楚建彬,這些名字從來沒在他口裡出現過。
傅徵天不是傻子,他還記得當初自家舅舅季平寒跟寧安國一見面,就給了寧安國一個牛皮紙信封。
從那以後,寧安國就跟傅家越走越近、跟寧家那邊的感情越來越淡。
在這裡面肯定有他不知道的事情。
傅徵天把書往後翻了一頁,發現自己根本看不下去。
他當然可以自己去查,也可以直接去問季平寒,但他還是更希望能不透過那樣的途徑來得知。
傅徵天合上書盯著寧向朗直看。
這麼一道明顯的視線久久停駐在自己身上,寧向朗神經再粗大、精神再強悍也不得不繳械投降。
寧向朗睜看眼跟傅徵天對視。
寧向朗也不廢話:“你想問什麼?”
傅徵天言簡意賅:“楚家。”
寧向朗坐起來,沉默半餉,說:“如果有人傷害了——或者說想傷害傅叔叔,你會怎麼樣?”
傅徵天想也不想就答:“弄死他。”
寧向朗咧齒一笑:“我可是和平主義者。”
傅徵天瞅著他:“那和平主義者的做法是……?”
寧向朗笑眯眯:“無論什麼方面都踩到他們頭上,無論做什麼都比他們高上那麼一丁點,就算是他們最自傲最自負的領域也得乖乖呆在底下。他們要是憋著一口氣卯著勁想趕超回來的話就更好了,讓他們把那口氣憋到死。”
傅徵天忍不住捏了捏他的臉蛋兒:“這想法不錯。”
寧向朗揉著拳頭說:“我警告你別再捏我臉……”
傅徵天伸手往他腰上掐了一把。
寧向朗:“……”
傅徵天一臉笑意:“你可以再警告我別捏你腰。”
寧向朗:“……”
他深吸一口氣,鑽進被窩、拉高被子、蓋住腦袋,麻溜地完成了連貫的裝睡動作。
傅徵天坐著不動。
盯——
寧向朗只堅持了一會兒就拿這個油鹽不進的傢伙沒轍了。
他無奈地探出頭來拍拍被面:“躺下來,我跟你說清楚。”
傅徵天依言躺下。
寧向朗的腦袋就湊在傅徵天鼻端,屬於寧向朗的氣息非常好聞,傅徵天第一次抱著這個“小抱枕”睡覺後就捨不得撒手了。
現在“小抱枕”長成了“大抱枕”,傅徵天其實有點苦惱,要不是這次出來正好是冬天,他還找不著理由重新跟寧向朗一塊睡。
傅徵天又忍不住盯著寧向朗看。
兩個人湊得特別近,所以連寧向朗的睫毛傅徵天都能數得清楚,再往下看就是那俊挺的鼻樑,好看的、彎彎的唇。
這傢伙一直都很招人,只要他想跟對方拉近距離,很少有做不到的。
傅徵天必須承認,寧向朗這小臉蛋兒真是讓人越看越喜歡。
寧向朗可不知道傅徵天在想什麼,他只覺得這傢伙又開始施展那讓人頭皮發麻的“盯人大法”!
寧向朗往傅徵天身邊挪了挪,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躺著。
他們的交情都到這份上了,寧安國跟楚家的關係也沒必要瞞著傅徵天了,寧向朗簡簡單單地把事情合盤托出。
傅徵天聽完後安靜下來。
過了好一會兒,他問道:“寧叔的身世是舅舅發現的嗎?”
寧向朗點點頭。
傅徵天沉默片刻,說:“是我學得還不夠多,這麼多年都沒發現這件事——不過我總有一天會超越舅舅的。”他頓了頓,又看著寧向朗問,“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