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馬換下去。她家姑奶奶她是曉得的,半句話也不敢替她說,還是訥訥地閉上了嘴。
“如今你少不得要學些為人處世,我也不敢叫你拿別的親戚嘗試了,從你孃家開始,也邀請你嫂嫂、妹妹來府上做客,你自己接待,我不插手,橫豎你們一塊兒長大的,有什麼不行的,叫她們多體諒,求你嫂子教教你。都是一輩的人,什麼也別怕。”
容白氏教訓完迎春,叫她下去了,才轉向容熹父子兩個:“熹大爺!”
容熹忙俯身謝罪。
“你要是早告訴我你是這麼唸書的,啊,我也不蹉跎你這二十年,早把你送外公府上習武去了,好歹就算你學不成,送你去軍營裡頭也不費事不丟人。你現在荒廢了這二十年,文不成武不就的,可怎麼辦呢。”容白氏道,“不過也沒關係,反正喜歡的那些個,賣身契都在你手上,就這樣的身份地位,也不敢嫌棄舉人老爺。”
容熹羞憤難當:“兒子糊塗,叫母親失望了。”
“也是我不中用。”容白氏道,“已經荒廢了你,可不敢再荒廢遂承了。還是你父親見解高明些。我只得勞累勞累他了,遂承,你要不告訴祖母,你將來想無所事事地躺在祖業上當個紈絝子弟,還是念書,還是想學功夫?你自己選,祖母不逼你。”
第267章
容嘉剛回到府上的時候;就被守在二門的小廝桑子提醒了;說是太太今天發火了。他嚇了一跳;昨兒個也聽說母親借了表兄家的買辦要換下人,但他也沒在意,橫豎換不到他身上來。再說遂承身邊那些心思歹毒的,早該換了。不過母親發火,他冷不丁打了個寒顫。打小他就淘氣;容明謙是旁邊有什麼就拿什麼打他,容白氏也攔不住;總是事後一邊給他上藥一邊罵他不爭氣,咬牙切齒地用詞格外叫他不好受。所以雖然他媽老說自己溺愛小兒子;但容嘉還是挺羨慕大哥的,想著這份“溺愛”不要也罷。如今聽說容白氏又發火;他仔細盤算了下,拉著人問:“我曉得她這兩天心情不好,但我沒幹啥吧?”
桑子有些無奈道:“很不幹二爺的事。聽說是大爺房裡頭有個丫頭手腳不乾淨,惹太太生氣了……”容嘉湊近他:“鬼信呢,實話。”
“大爺屋裡的一個丫頭,行為有些不檢點——”桑子才說了一辦就被容嘉打斷:“別瞞著!知道多少說多少!”
桑子一跺腳,附著他的耳朵道:“誒,太太體諒大爺,怕大爺難過,特地燉了燕窩,親自去送給他,結果大爺不是說正溫書嗎,她也不敢打攪,帶了人悄悄地進去,卻正好撞上霓葭姐姐抱著大爺——”
誒?容嘉也愣了一愣,霓葭和綺羅是歐陽氏帶來的兩個陪嫁大丫頭,歐陽氏有遂承的時候,大方地把綺羅送給了丈夫,後來綺羅也有過一個丫頭,沒活下來,歐陽氏沒了以後,容熹越發地親近她,闔府上下都叫姨娘。這霓葭卻服侍小主子去了,怎麼又扯上她了?
“太太可發了好一通火。”桑子縮了縮脖子,容白氏罵人可一點都沒少她將門虎女的氣派,張口就來,只差指著兒子鼻子罵“偽君子!素來說你忘不了遂承母親,你便是這麼惦記她的”,罵完了兒子還要罵丫頭:“好得很,人前忠心耿耿地,只差沒給你主子陪葬了,人後頭就是這麼忠心的。”要不是是自己親兒子,恨不得把更惡毒些的話砸出來。
不過要是容嘉聽見了,估計又要說她偏心,當年容白氏罵他,可是連“你是盼著你爹死呢,去惹羅道偉”這樣誅心的都說出來了。對大哥到底是留了一點顏面的。而且他雖然對他哥沒什麼意見,可他娘罵他哥的那些話,也沒哪裡錯。歐陽氏在的時候,容熹房裡頭就沒少過人,歐陽氏沒了,他怪情深意重的,可是也沒見他從此不近女色。說白了,也就是嫌棄迎春性子、出身罷。但那是他親哥,加上迎春的性子他其實也看不上,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