巾遞給他：“把臉擦了擦，彆著涼了。”
他實在是很難受，忍著半會兒又咳了幾聲。但是在她面前，仍然儘量露出溫順的笑容：“好。”知念清志一把接過，對著自己那張漂亮精緻的臉蛋簡單粗暴的擦了擦。
“好了別擦了。”她無語的見他把自己的臉都擦紅了，“回房間換上最厚的衣服，別跟平日一樣耍風度就套一件薄外套，姑娘們現在都看不到你，就不需要耍帥了。”
知念真理草率的換了衣服，穿上厚實的外套。拿了錢包和鑰匙，將手機放入口袋。知念清志還在自己房間磨磨蹭蹭，她見他一臉糾結的盯著外套挑選，心中怒火蹭蹭冒上來：“我叫你穿最厚的！”
“我沒有厚衣服……”他弱弱的和她對視。
“那就多穿幾件！”知念真理本就睡不著，心頭又亂，如今知念清志又咳嗽又生病，心情更是糟糕。她抿著唇有些生氣的把衣櫃裡的毛衣和羽絨服一股腦翻出來，一件一件仍在床上。她挑了一件厚的毛衣讓他套他：“穿上！”
知念清志碧綠眼眸波光粼粼，他盯著她看，漂亮的眼珠子像一個翡翠發著優雅的光澤，如今面色憔悴，看起來別提有多委屈了。
哎……我當初怎麼會以為他是個善解人意的男孩子。
知念真理無奈。
我都可以當他的奶媽了……
“把睡衣脫了。”她把毛衣套在坐在床上的知念清志的頭上，清志的頭被埋沒在了巨大的衣服裡，頭顱一直亂動，不過還算聽她的話，將上半身的睡衣脫掉，精光。
沒空看這誘惑的肉｜體了，真理粗暴的將毛衣套進去，讓他把手伸出來，“褲子自己換。外套我已經給你選好了，不準不穿。”
沒想到這個時候知念清志眨眨眼睛，天真而無辜的說：“我的身體好看，還是淺野學秀的身體好看？”
“……”她無言。
見氣氛一下子冷寂下來，知念清志仍然不甘心，刨根問底，他的眼睛直直盯著真理：“我的身體好看，還是淺野學秀的身體好看？”
這是第二遍提問了。
要不要回答？
其實不應該回答的。……事後知念真理如此後悔著，可在當時，她只是將知念清志的頭髮攏在頭面去，露出他娟秀而美麗的臉，睫毛纖長，面板白皙，有白天鵝般纖長的脖頸，有深邃而令人沉醉的碧綠色眼眸。即使如今生病，這個少年仍然有驚人的旖旎的姿色。
她說謊了，她說：“淺野學秀的好看。”
——這是最大的一招。
一擊絕殺。
然後知念清志悶悶不樂的跟在知念真理後面，乖乖和她坐上計程車去往醫院。凌晨時分，街道上毫無人氣，計程車也是好不容易打倒。一進車裡，真理用手摸了摸知念清志的額頭，幸好沒有發燒。但他仍是病怏怏的，靠在她的肩膀上，一副要睡著的惺忪狀態。
“明天跟學校請假吧……”知念真理想了想，遲疑說，“你和我。”
“嗯……”他發出細微的鼻音，將厚實的羽絨服裹得跟緊，外面大風肆虐，是結霜的季節了，寒冷像個陰冷的野獸深深的威懾著眾人，特別是如此時刻，如此狀況，如此心境，這一抹冷意讓知念真理無端的畏懼。
“阿姨和爸爸要回來了。”忽然知念清志說，盯著前方的後視燈，空曠的路旁只是大樹一閃而過，“我國中畢業後要回國去啦。”
知念真理這時也不知要說些什麼，只是平淡的“嗯”了一聲。
“回去就不來了！”他有些賭氣的說。
“真的不來嗎？”
“不來！”
“我不會去看你的。”
“嚶嚶嚶你真的不來看我嗎？”他似乎有些傷心，“我會想你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