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文不能文,武不能武,十多年不見,現在高廉竟然變成個道士了,搞的僧不僧,俗不俗,看得高俅鼻子一酸,小時候的點點滴滴閃過腦海,良心突然發現,對這個堂哥高廉,那份撕扯不斷割捨不了的親情油然而生,畢竟兄弟二人從小在一起玩到大的,多少年的兄弟感情在裡邊。
原本積累的滿身舊恨,竟然化成一腔的同情。
高俅再也坐不住了,疾步走下堂來,到了高廉面前,“卟嗵!”一聲,也跪於當堂,雙手來扶堂哥高廉,“哥哥,快快請起,折殺二弟了。”
高廉抬起頭來,一開始見高俅拿捏官架,不理不睬,心裡好生難過,現在見他親自下堂前來相見,又聽到高俅喊自己“哥哥!”一時感動的兩眼含淚,也喊了聲:“二弟!”便泣不成聲了。
高俅也忍不住了,熱淚盈眶。
高家兄弟相認,攜手相抱,喜極而泣,堂下頓時哭聲一片。
堂上各官吏見高俅認了堂哥,也紛紛離座前來相見,長官的哥哥來了,你還坐著,多沒禮貌呀。
高俅、高廉兄弟倆個哭了一陣,相扶而起。
高廉這才把自己帶來的那些人一一介紹給高俅認識。
年長的是高廉的親母也就是高俅的庶伯母,高俅再次行了大禮,叫了一聲:“娘啊!”
“兒啊!”高伯母就象抱親兒子一樣把高俅的頭緊緊抱在自己懷裡,老淚縱橫。
高俅心裡生出一種怪怪的味道,“我自己的娘也沒對我這麼親過呀。”想起親孃,高俅忍不住再次落淚。
平輩的有高廉渾家殷氏、高廉的妻哥殷天錫等人,晚一輩的有高廉和殷氏生的二女一男。
一時間,叫孃的,叫叔嫂的、叫二爹的亂成一團,高俅這才知道自己的親伯父已經去世五六年了,臨走的時候,還喊了好幾聲“俅兒怎麼還不來呀?”
高俅聽了,眼中不免又流了幾滴眼淚,扯著嗓子喊了起來,“大爹呀,你走的時候怎麼也不通知我一聲,我給你帶點錢花去呀。”
害得老高家人全跟著哭了起來,連在堂上的官員也陪著掉下不少眼淚。
。
這天正好趕上“灶王爺”要回天宮向“玉皇大帝”彙報工作——是個“年節”,因此,高府上下,披紅掛綠,一派喜氣洋洋,又適逢高家兄弟團圓,更是喜上加喜。
晚上,高俅和高廉兄弟二人,依禮先在府內辭了“灶神”,然後設宴給高廉一家接風洗塵。
高俅、高廉兄弟倆家合成一家人,坐在一起,家長裡短的,也是熱鬧非常。
直忙到晚間飯後,這兄弟二人才有空在廳房中聊起十來年的死生契闊、悲歡離合。
高家男丁不旺,算起來,長一輩子的,只有他們兄弟二人最親了。
兄弟二人有著不同的人生走著倆條不同的道路,這些年的風風雨雨,苦辣酸甜,一時也說之不盡,說著說著,便轉到高廉現在的身份上來了。
高俅不解的問:“哥哥,你為何不去做秀才,改當道士了?難道當道士很有前途嗎?”
“兄弟見笑了,道士怎麼能比做官更有前途呢,不過,話說起來,我出家當這個道士還拜兄弟所賜呢。”高廉笑著答道。
高俅聽了不禁一愣,開了個玩笑,“哥哥,你我兄弟十來年未曾謀面,你出了家當道士怪我沒什麼,你要是當了賊被人捉住,是不是還要怪我教唆你的呀?”
高廉“哈哈!”一笑,“這到不至於,這裡有一個故事在裡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