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才真的是道德淪喪,卑鄙下流之極。那天晚上……”
“過兒。”竺清耘淡聲打斷他,道:“多說無益,何必再提。”
楊過立時反應過來,此時若將趙志敬那夜的醜事抖落出來,便成了他們反咬一口,不僅旁人不會信,還平白髒了竺清耘的清譽,無半點益處。思及此,楊過轉而說道:“公道自在人心,我就不信他趙志敬單憑一張破嘴,就能把白的說成黑的,黑的說成白的。”
趙志敬道:“旁的暫且不論,單是你承認對自己的師父抱有私情這一點兒,便已是大逆不道。殘殺同門亦是眾位師兄弟親眼所見,你推脫不掉。素聞郭大俠大仁大義,必然不會徇私,定會還我全真教一個公道。”
“夠了。”不等郭靖答言,丘處機搶先說道:“清篤之死早已定案,楊過亦付出了應有的代價,此事無須再提。如今,楊過已非我全真教弟子,他是否對清耘抱有私情是他的私事,亦非我等能管。靖兒,我本不欲將教中醜事揭露人前,故而才將其中一番故事隱去不提,如今卻依舊鬧到此番境地,讓你見笑了。”
郭靖抱拳道:“丘師叔言重了。是我管教無方,才令過兒鑄成大錯,你能放他一條活路,已是天大的恩賜。”
眼見爭端即將消弭於無形,趙志敬心有不甘,忙道:“掌教真人,難道單憑楊過說竺師弟無心於他,你們就當真以為是楊過一廂情願嗎?竺師弟若是心懷坦蕩,怎麼會從始至終不發一語,連一句辯白都沒有?一個巴掌拍不響,若真是楊過剃頭挑子一頭熱,他斷不會痴纏至此。”
說話間,竺清耘站起來,緩步走到趙志敬跟前,抬手給了他一記響亮的巴掌,道:“響嗎?”
趙志敬愣住了。
竺清耘便又抬手扇了他一耳光,道:“我再問你,響嗎?”
趙志敬回過神來,目眥欲裂道:“你幹什麼?!”
竺清耘淡淡道:“事實證明,一個巴掌也可以拍得很響。”他轉向丘處機道:“師父,我自幼隨你上終南山,在你的教養下長大,品性到底如何,你應該最清楚。我不知道趙師兄為何要在此挑弄是非,但我相信,是非曲直,師父及在場眾位師兄心中自有論斷。多說無益,我已疲累不堪,請容我先行告退。”說罷,竺清耘頭也不回的走了。
趙志敬怒道:“竺清耘,你別走!”
“逆徒!你還嫌丟人丟得不夠嗎?!”丘處機已怒不可遏,道:“再多說一句,我便即刻將你逐出師門!”
趙志敬立時便閉了嘴。
丘處機疲憊道:“靖兒,我也累了,你不必相陪了。”
這一番爭端,郭靖亦是身心俱疲,便抱拳道:“好,那弟子便告辭了。”
丘處機又道:“我明日一早便啟程回終南山,你不必相送了。”
郭靖嘆息一聲,道:“好,丘師叔一路珍重。”
丘處機無力的點了點頭,未再答言。
郭靖便拽著楊過走了。
郭靖將楊過帶到自己的臥房,沉默半晌,才頹然道:“早知今日,我斷不會送你上終南山。”
楊過道:“郭伯伯,我此生最感激你的一件事,便是你將我送上終南山,讓我遇見他。”
郭靖不置可否,道:“他是你師父啊,又是男子,你當真就……就非他不可嗎?”
楊過堅定道:“今生今世,非他不可。”
郭靖道:“如此一來,整個江湖便再無你的立足之地了。”
楊過道:“我本來也沒想著要在江湖上揚名立萬。”
郭靖沉默片刻,澀聲道:“我與你郭伯母亦再難容你,你也不在乎嗎?”
楊過亦默了片刻,低聲道:“在他和世間萬物之間做選擇,我永遠都會毫不猶豫的選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