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人的目光警告納西莎“離我遠點”。
在一段尷尬的獨來獨往時期後,他卻和安多米拉親近起來,也許是因為安多米拉是所有堂姐中最安靜的一個,也許是因為她和她的父親並不像別的純血家族的人一樣狂熱於那個神秘的話題。
他和安多米拉經常在花園裡下棋,遠遠地避開家裡的那一幫人。安多米拉從來不把他當成小孩子,什麼都會告訴他一些。包括屋子裡正在討論的話題,關於某個純血巫師的聯盟計劃。小天狼星從來沒有回應過她什麼,可她自己也能說得樂此不疲。
“……韋斯萊一家拒絕了,他們剛有了兩個孩子,我父親也不想參加…盧修斯今年畢業了,馬爾福一家答應的很爽快…那個叫裡德爾的人我倒是見過,他們都叫他黑魔王……”斷斷續續的壞訊息慢慢透過安多米拉流進小天狼星的耳朵裡,逼著他不得不從每晚跟詹姆的通訊中解脫,面對現實。
每次說完,安多米拉都會搖頭說:“我真想離開這個家。”
最後一次,小天狼星心煩意亂,因為他很久沒有收到詹姆的來信了,最後一封信,詹姆說他要去非洲,那可不算是個安全的地方。小天狼星知道詹姆喜歡這種滿世界的冒險,事實上他自己也會貪婪於分享詹姆的經歷,但這不代表他不會夢見一顆炮彈落在詹姆頭上,然後結束這一切。
小天狼星暗恨自己的行動沒有詹姆那麼果決,而安多米拉的感慨簡直像是一種諷刺,他終於忍不住問她:“為什麼不離開?你和我不一樣,你是大人了。”
安多米拉苦笑著說:“大人也不是想做什麼就做什麼的。”
“我不相信。”小天狼星固執地說:“哪怕我已經五十歲了,只要我想做,我就能做出來。”
“哪怕是冒著被父母撕碎的危險跟一個麻瓜通訊?”
小天狼星停下手,感到血液在腦子裡突突沸騰,他握緊了棋子按捺著砸過去的衝動,儘量平靜地說:“你在說什麼?我不明白。”
安多米拉沒有計較小天狼星恐怖的樣子,而是將一封信掏出來放在他面前,輕快地說:“喏,我從貓頭鷹那裡扣下來的。”接著,她又說:“你父母一直在好奇你跟誰通訊,如果不是這次我先動手,他們可就發現了。”
小天狼星覺得情緒好了一點,他沒法想象如果安多米拉一直在騙他,和他親近只為了拿到詹姆的信,他會不會真的殺了她。他一把奪過詹姆的信,一邊迫不及待地拆開,一邊依然有些懷疑地看著安多米拉,直到他的堂姐無奈地輕笑:“你真多疑。”
小天狼星左手拿著詹姆在非洲的照片,右手拿著詹姆龍飛鳳舞的信,感到眼睛已經不夠用了,只是哼了一聲作為回答。
“既然我不小心知道了你的秘密,我也告訴你一個我的秘密好了。”
“什麼秘密?”小天狼星說。
“很久以前,我也和一個麻瓜少年通訊。”安多米拉眨了眨眼睛:“我們的通訊止於我們互相表白,並決定結婚。”
手中的照片散了一桌,小天狼星目瞪口呆地看著安多米拉:“可你是……”
“我知道。”安多米拉輕快地說:“我是個純血巫師,在斯萊特林接受教育,以家族的榮譽
為己任。可是你看,愛情總是不講道理。”
“可是他們不會讓你……”好久,小天狼星才從亂糟糟的思緒中理出一條看似正確的通道。
“所以我會悄悄逃跑,不讓他們抓到。”安多米拉微笑著伸展手臂:“撲向我的生活,嗨,我的新生活。”
小天狼星覺得心臟砰砰直跳。脫離家族?真奇怪,他奇怪於自己為什麼從來沒有想過這件事。
“你打算怎麼做?”他假裝自己僅僅出於好奇才詢問。
安多米拉好像看穿了他的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