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清抬眸看去,有幾分驚訝。
冷清秋笑道:“不知識天災還是人禍,殿下怎麼看?”
話鋒一轉,冷清秋收斂笑意,埋首奏摺,“皇上最近清修唸佛,瑣事本宮全權處理,太子,你猜你是否趕得上?”
蕭清聞言頷首,躬身作揖,“多謝。”言罷轉身快步離開。
金鱗殿的硃紅大門重又合上,冷清秋悠然自得的捏著手中阮明玉上陳柳澄厭罪證確鑿的摺子,明暗的燭火下,隱隱笑了,“太子殿下,保重吧。”
從金鱗殿中回來,東宮就開始一陣忙亂,唐棠望見了步履匆忙的蕭清,小跑著追上。
“太子殿下,冷容華可是讓您重回朝堂了?”
蕭清停頓腳步,才看到唐棠,臉部冷硬的表情漸漸柔和下來,點頭,“嗯。”
唐棠笑了笑,“那太子應該高興才是,唉……不對,他們都在忙什麼?”唐棠望著蕭清房裡進進出出的宮女太監,一臉茫然。
“孤要去江南,青州。”蕭清詳細的回答了唐棠。
“青州?”那不是柳澄厭管轄的地方嗎?民亂最為嚴重的,也是青州。唐棠沒想到蕭清還如此固執得要親自去趟這趟渾水,急道:“可是……可是阮明玉已經去了呀?”
“汛期已至,他困在陽城。”蕭清望著唐棠擔憂的雙眸,安慰道:“不會有事的,孤能趕得及。”
唐棠只知道民亂之處甚為危險,在者太子的身份怎可出宮?宮外刺客可謂多如牛毛啊。“那也是天公作美,陽城裡青州也不遠了,殿下你……”
“你要在門口與孤說話嗎?”蕭清這麼說。
唐棠回頭看了看身後那些拼命縮著身子減少存在感的宮人,悻悻地閉了嘴。蕭清見狀,輕輕拍了拍唐棠肩膀,“今夜大家都累了,孤後日清晨出發,不是很著急,你先去好好休息吧。”
唐棠擰著眉不說話,亮晶晶的眼睛擔憂的看著蕭清,蕭清唇角倏地上揚一個弧度,清峻的臉上如沐春風。唐棠看得愣神,蕭清便牽著他回房,走在前面,聽聲音似乎在笑,但唐棠卻紅了耳根子,因為蕭清說,以前你不是這樣的……
話鋒一轉,蕭清笑道:“現在走哪都要牽著了。”
唐棠語塞,張唇不知該說什麼,訕訕的閉上了嘴。被握著雙臂按在床沿坐下,蕭清道:“你先睡吧,孤不過來了。”
唐棠沒想別的,只知道點頭,蕭清摸了摸唐棠腦門,轉身出去了。腳步聲越行越遠,唐棠才鬆了一口氣,抬頭看著帳頂的人,無奈地說:“小弟,你先下來吧。”
莫昕翻了個身下來,動了動腰背,埋怨說:“那個太子怎麼會來你房間?還有他的態度好奇怪哦,嘶……他是不是在密謀什麼東西?”
唐棠搖了搖頭,在桌邊坐下,倒了一杯茶,剛要喝就被莫昕搶走,一口灌了下去,還舒坦的吁了一口氣,“謝謝,我等了許久,大哥沒有回來,可要渴死我了。”
唐棠眨巴眼睛,默默地給自己又倒了一杯茶,輕抿一口,潤溼了唇瓣,“你怎麼進來了,知不知道宮裡多危險。”
莫昕不以為然的撇嘴,道:“能比宮外危險多少?反正我是進來了。”
“好好。”唐棠擱下杯子嘆道:“我倒沒有你這麼輕鬆,萬一真的被宮中守衛發現了,還有那麻煩的影密衛,就算你功夫好,但一人難敵眾人拳,到時候你就是不哭,擔心你的人也心疼啊。”
“好吧,我下次不進來就是了。”莫昕不以為然的聳肩,又道:“你什麼時候跟我走?”
唐棠正喝著茶,小小的噎了一下,咳著問:“我咳咳……我何時說要走了?不是說好的等我辦完事嗎?”
“案子都結了呀!”
莫昕理所當然道:“你此時不走,更待何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