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不是所有知錯能改的都能被原諒,因為受過的傷害永不可逆。
對於迪爾斯來說只是幾句話,但對於奧芙拉來說,如果沒有神靈的眷顧,她或許會失去生命。
而她應明月從來不是個心胸寬廣的人。
應明月挪開看迪爾斯的視線,扭頭對遠處一直看著他們說話的布斯爾奇露出一個惡意的表情,無聲說了句:「90鎊。」
說100鎊就是100鎊,少1鎊都不行。
在布斯爾奇有些慘白的面色裡,她心情愉快翻開課本,開始今天的課程。
中午,下課鈴聲才響起,迪爾斯就快步走了過來,語氣微揚道:「奧芙拉,走吧。」
他竟然真想請她吃飯。
應明月看了他一眼,扭頭朝教室門口看去,頓了頓,她道:「不用了,我和朋友一起。」
迪爾斯大約很少被人拒絕,他皺了皺眉,順著她的視線望去,很快就略有些低沉道:「霍爾倫?」
應明月有些詫異他竟然認得霍爾倫,但轉念一想霍爾倫以前也是貴族出身,認識他也正常。
迪爾斯只看了一眼,回過頭來語氣有些嚴肅和她說:「他是神棄之子,天空的叛徒,你別被他騙了。」
應明月沒有什麼太大的反應,只平靜和他說:「既然他還能在這裡讀書,就說明天空教會的主教們確認過,他也該受到天空的庇佑,除了神明,沒有人能夠輕易定義一個人的好壞。」
她說完之後看了迪爾斯一眼,起身朝霍爾倫走去。
迪爾斯皺著眉頭停了一下,還是跟了上去。
霍爾倫在門口已經等了她一會兒了,他不太敢進來,但那雙碧綠色眼眸裡卻滿是期待,小心翼翼的樣子一點也看不出快要成為正式魔法師了。
見到應明月走出來,他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目光灼亮,語調輕快道:「奧芙拉。」
但很快他就看見了從應明月身後走出來的迪爾斯。
少年表情冷漠,紫眸裡凝滿厭惡,似乎在看什麼令人不愉快的東西。
這種目光霍爾倫很熟悉,自從他的家族滅亡,所有人看到他都是這種目光,除了奧芙拉。
他笑意逐漸凝固,眼裡的光亮一點一點熄滅,像回到了被布斯爾奇他們欺負的那一天。
倒是應明月微微挑了挑眉,關切道:「怎麼了?」
好好的突然一副要哭出來的樣子。
「沒、沒什麼。」
霍爾倫慌忙低下頭,不敢再看她和走到她身邊的迪爾斯,他咬了咬牙,壓住心中惶恐,這才鼓起勇氣問了句:「奧芙拉,他是」
其實他認得迪爾斯,畢竟這位伯爵之子在聖託學院普通部也算是名人,他只是不知道該怎麼說,甚至害怕從奧芙拉的口中聽到什麼親密的關係。
他唯一的朋友,甚至已經是他唯一珍貴的東西,也許也要失去了。
應明月並不知道他想得這麼複雜,只是聽他問起,就隨口說了一句:「同學而已。」
連名字也沒介紹,她接著說:「走吧,我們去吃飯。」
但她身邊的迪爾斯卻沒有這麼好的心情。
他看著霍爾倫,面色平靜,語氣很淡,一如從前面對應明月。
「霍爾倫同學,人要有自知之明。」
神棄之子,無論放在哪裡都代表著災禍和厭棄,和這樣的人接觸不會有什麼好下場,在迪爾斯看來,霍爾倫如果真把奧芙拉當成朋友,就該離得遠一些。
明明知道自己是什麼樣的人卻還刻意接近她,果然是身體裡流著一半深淵信徒血脈的人,令人厭惡。
少年的目光帶著種說不出的蔑視和鄙夷,連帶著語氣也冷了許多。
「你不知道你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