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那朵絢爛盛開的紅百合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悄無聲息枯萎。
應明月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回過神來時,她已經出現在了一間有些狹小的公寓中。
公寓裡有些髒亂,只有靠近窗戶的床鋪比較整潔,上面躺了一個人。
她仔細一看,躺著的人就是霍爾倫。
而剛剛帶她傳送的黑色風衣男人已經不見了,整個破舊的小公寓裡只有她和躺在床上的霍爾倫。
看樣子霍爾倫應該是聽信了她的建議,跑到這種不起眼的地方居住,只是邪神太強大,他可能有些堅持不住了。
應明月飛快走到床邊,伸手推了推他:「霍爾倫、霍爾倫!」
身形有些羸弱的少年眼睫煽動,緩緩睜開眼睛,露出那雙漂亮的碧綠色眼眸。
「奧、奧芙拉?」
他的聲音很虛弱,看起來情況不是太好。
應明月扶著他坐起,仔細詢問:「你怎麼樣了?」
「我很好」
霍爾倫倚靠在床邊,聲音很輕,臉色蒼白,但他卻露出笑容來,告訴她,他『很好』。
應明月皺了皺眉,剛想再說些什麼,突然被他一把推開,她轉眼間就看到少年面露掙扎之色,他用力錘了自己一下,咬牙切齒道:「你休想、你休想!」
應明月眉頭皺得更深了。
霍爾倫的情況看起來非常糟糕,好像有另外一個人在與他爭搶身體的控制權,他甚至已經不能完全控制住自己的言行。
這種情況她從來沒有遇見過,也不知道該怎麼解決,只好隔他一段距離,試探道:「霍爾倫,你知道自己現在怎麼樣了嗎?」
霍爾倫面色痛苦,蒼白的面板上被他自己抓出一道道紅痕,他紅著眼睛看應明月,艱難道:「奧芙拉,你快走,快離開,別靠近這裡,我不會讓他傷害你的,我、我要殺了他!」
他說著話,一邊拿腦袋去撞擊床頭的金屬裝飾,那種兇狠模樣,讓人發自內心感到恐懼。
應明月也有些瘮得慌,畢竟她只是個正常人,但她沒有立刻離開,帶著些緊張舔了舔唇角,她再次試圖靠近。
「霍爾倫,你冷靜一點,沒事的,我問過教會的大人們了,只要你信念夠強,你就可以壓制祂,我相信你,你一定可以的。」
她說著話,一邊用權杖點了點藍色光暈在他身上。
霍爾倫果然平靜許多,他不再拿腦袋撞擊床頭,而是喘著粗氣靠坐在床邊,大約冷靜了幾秒,他眼眸裡的兇狠消失不見,轉而露出一絲笑容來。
應明月這時候已經有所察覺了,看見他笑,她立刻往後退了一步。
但霍爾倫卻沒有做出其他舉動,他只伸出手,隔空點了點擺在床邊桌上的茶壺,應明月眼睜睜看著茶壺自己突然冒出了熱氣,然後茶杯自動飛出,茶壺懸空,將茶水倒在了茶杯裡。
坐在床上的霍爾倫依然臉色蒼白,像個久病不愈的病人一樣,姿態卻多了幾分優雅,他面帶微笑,聲音低沉十分有磁性:「抱歉,只能這樣招待你,有些失禮。」
應明月臉上的警惕越來越深,她並沒有去動那壺茶,只是死死盯著他,用半疑惑半肯定的語氣說:「你不是霍爾倫了。」
「如果你願意,依然可以這麼稱呼我。」
躺在床上的人明明是少年的容貌和身體,卻帶著種成年男人的成熟韻律,讓人想要沉醉在他的微笑中。
應明月咬了咬牙,握緊權杖,冷聲道:「你殺了霍爾倫!」
「我心愛的奧芙拉,別這麼說。」
霍爾倫雖然坐在床上,但雙腿交疊,手掌放在腿上,彷彿坐在宴廳裡那樣優雅,他露出微微遺憾表情,嘆息道:「那可真是一位倔強的少年,我明明都已經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