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鏡子那邊出現的依然是教皇陛下那張俊美得有些過分的臉,他帶著淡淡笑意,開口說:「怎麼?我的孩子,才分開你就想我了?」
應明月還沒來得及說出口的話一梗,頓了頓,她才壓低聲音詢問:「陛下,聖殿是不是帶走了瑟納爾?」
教皇面不改色,並沒有回答她,反而愉快道:「瑟納爾失蹤了?」
應明月聽見他笑了一聲,有些幸災樂禍道:「真是遺憾,看樣子天空教會最近事情很多。」
天空教會最近確實發生了不少事情,應明月舔了舔有些乾涸的唇角,仍有些懷疑,她不死心又問了句:「真的不是聖殿做的嗎?」
除了深淵聖殿這個教會的頭號敵人,她實在想不出還有誰能夠悄無聲息帶走瑟納爾。
教皇目光微斂,指尖輕點在鏡面上,用一種有些緩慢,又帶些危險的語氣說:「我的孩子,當初讓你引誘瑟納爾,可不是讓你被他引誘,你在為他質問我嗎?」
應明月飛快從懷疑情緒裡醒悟過來,她呼吸一滯,立刻保證道:「沒有,我只是想問問聖殿最近的行動,說不定我可以幫忙,我絕對沒有質問您的意思,我對主的虔誠沒有任何減弱,深淵在上,天空怎麼能跟我主比?」
她立馬信誓旦旦說了一句,看見教皇表情稍緩才鬆了口氣。
差點忘了聖殿和教會是死對頭了。
不過教皇這麼說,瑟納爾的失蹤應該真的和深淵聖殿沒關係,那他到底去了哪兒?或者說到底是誰做了這件事?
應明月皺著眉頭沉思了片刻,看鏡子那邊教皇還在面帶微笑看她,她也沒心思和他敘舊,就匆忙說了句:「那下次再和陛下匯報。」
鏡子那邊的教皇原本還準備說些什麼,他笑著開口,一句『我的孩子』,還只說了第一個『我』字,就看到鏡子那頭的應明月『啪嗒』一聲關了聯絡,只留下漆黑的鏡面與他靜默相對。
「」
教皇沉默片刻,放下了鏡子,半響才輕笑著呢喃了一句:「孩子長大了。」
敢斷他的聯絡了,真是不錯。
遠在奧普斯托的應明月沒有想太多,也不知道教皇竟然對這種小事耿耿於懷,她只是皺著眉頭,百思不得其解。
想了會兒也沒得到頭緒,應明月把鏡子重新藏了起來,開門出去。
房間外她的父母在交談,臉上並沒有太多即將搬家的喜悅,反而有些憂愁。
但看見她從房間裡出來,他們很快露出笑意,那些擔憂似乎不見了。
應明月知道他們是在擔心自己,可她暫時也沒有辦法消弭這種擔憂,只好當做沒看見,笑著說:「最近教會很忙,我可能還要在教會住一段時間,這幾天我會讓奧斯汀過來幫忙,爸爸媽媽你們儘快搬去康帝斯區,之後可以來教會找我。」
她簡單交代了幾句,在父母略帶憂愁的目光中再次出門。
回到天空教會後,應明月先去瑟納爾神父的房間看了一下,發現和菲利克斯主教說的一樣,他的房間很整潔,沒有一點打鬥過的痕跡,只在他的盥洗室內殘留了一點黑暗力量。
這種黑暗力量她很熟悉,與深淵之力相似。
可教皇又說與聖殿無關,難道又是某位不知名邪神?
應明月實在不敢想像哪位邪神敢這麼冒犯深淵還沒被深淵清除,就連紅百合那位也只是偷盜了一些亡靈領域的邊緣力量,這事不合理。
坐在瑟納爾房間的陽臺上,應明月看著陽臺右邊被風吹得飄揚起來的白色神袍發呆。
她其實很累,但她現在更擔心。
也許是長時間的活動讓她的精神有些萎靡,應明月也不知道自己最後是怎麼靠在長椅睡了過去,她醒來時已經看見了天邊的夕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