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子對面,教皇用憐愛目光看著她,聲音柔和道:「我的孩子。」
應明月微微一抖,忍不住遠離了鏡子一些。
教皇大人笑起來好可怕。
「怎麼?你很怕我?」教皇面不改色,表情甚至更加柔和了一些:「難道你真的背棄了我主?」
「沒有沒有。」
應明月忙解釋道:「我只信仰我主,教皇大人,我對我主的信仰永不改變,哪怕得到天空寵愛,我也只信仰我主。」
教皇靜靜注視了她一會兒,不知道是不是在觀察她,但應明月不敢有絲毫異動。
良久,他才收斂起臉上的笑意,平靜道:「把之前發生的事情和我詳細說一遍。」
應明月這才鬆了口氣,把自己一個多月前想去投奔他卻被天空接引到天國的事情都講述了一遍,其中她特意強調了她原來是準備來投奔他卻被天空截胡這件事,還把天空趕她離開的事情美化成她想盡辦法離開神國,只想早日見到教皇大人,聆聽深淵的教誨。
一番話七分真三分假,教皇也不知道信了沒有,但他沒有再追問,只露出那種溫和又仁善的笑,留給應明月一句:「明天我在互助會等你。」
一直到聯絡中斷,應明月徹底放下心來,她摸了摸額角並不存在的冷汗,又有些為難明天怎麼跟媽媽辭行。
畢竟她才答應薩琳娜要在家裡久住一段時間。
算了,要不就說天空神希望她多出去遊歷好了,媽媽應該能夠理解。
應明月想到了一個合適的藉口,很快安心睡下。
第二天一大早,她先去教會給主教們打了個招呼,說自己蒙主恩賜,成為主的地上行者,代祂去為祂的子民賜福。
儘管菲利克斯主教有些懷疑這是藉口,但因為天空神並沒有降下神跡,大家也只好相信這件事。
事實上當應明月不主動並且強烈向天空祈禱時,天空通常不會把目光放在她身上,祂確實希望她多出去走走,也許她成長一些,就會明白神明不可侵犯,也許就不會產生那種奇怪的瀆神想法了。
和教會的人告別後,應明月又回了趟家,同媽媽仔細交代了一些事情,包括她把那筆應急資金藏在了哪裡,以及她歸途的不定期。
這次去深淵聖殿,如果不接觸深淵神,也許她明天就回來了,如果深淵神召她入神國,那歸期就不定了,她得先和家人說好,免得他們擔心。
將所有事情處理好,應明月長長舒了口氣,避開所有人的目光,她背著書包偷偷摸摸去了互助會。
白天去那裡,她總是有些心虛。
而教皇已經在互助會等她了。
這次教皇大人沒有帶他的騎士,也沒有帶神職人員,見到應明月之後什麼也沒說,只對她露出一個溫和的笑,然後應明月就在心驚膽戰中和他一起進了傳送陣,再次來到遙遠的西大陸、赫蘭柏首都城中的深淵聖殿。
傳送過來的位置依然在聖殿巨大的殿宇中,等應明月結束眩暈後,還沒來得及看清眼前景象,就被教皇抓著肩膀來到了之前那間密室裡。
深淵神像靜靜聳立在密室中央,威嚴、沉默、不可侵犯。
密室中只有她和教皇兩個人。
這種孤男寡女的相處模式始終讓應明月有點警惕。
她不著痕跡遠離了教皇一步之後,才詢問起之前的事情。
「陛下,聽說前段時間我主神降了?」
也許提到了正事,教皇的面容嚴肅了些,他略有些低沉道:「深淵最近格外活躍,也許已經將目光傾注在你身上,你最好不要輕易做出違背祂的事情,否則會有麻煩。」
這句話讓應明月毛骨悚然。
她忍不住縮了縮肩膀,有些疑神疑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