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應明月清了清嗓子,乾脆從被子裡爬出來,露出一個甜美笑容,對教皇溫柔道:「陛下,我來為您介紹一下,這是我為主招收的虔誠信徒,現在跟著我為主傳道,他叫霍爾倫。」
深淵教皇這才將冷淡的目光再次放在她身上。
應明月一點也不在乎他的冷淡,始終微笑以對。
教皇注視了她一會兒,不知道是不是看她在這裡不好動手,他突然收起了權杖,走到床邊,拿起被子往她身上一裹,然後整團抱起就往外面走。
應明月一時不查被他結結實實卷在了被子裡,彷彿一個蟬蛹般困住了手腳,只有腦袋露在被子外面。
她手腳被被子困住,只好扭動身體,掙紮了幾下,快速道:「陛下,我穿著衣服呢,您幹什麼?」
她衣服都整整齊齊穿在身上,有沒斷手斷腳,好端端的教皇把她這麼圈在被子裡抱出去,人家不知道的以為她真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呢。
她現在好歹也是神明寵愛的眷者,是魔法世界的大人物了,被別人看見了她不要面子嗎?以後還怎麼在赫蘭柏傳道?
應明月越想越惱羞,掙扎得也就更厲害了,一邊掙扎她還一邊小聲嚷嚷道:「快放開我!我不要這麼出去,被人看見了很丟臉的。」
看教皇這個樣子,似乎想抱著她從旅店的大堂裡穿過,那裡那麼多人,就算不認識她也認識教皇啊,太社死了。
她掙紮了好一會兒,在教皇懷裡扭過來扭過去也沒能擺脫他的懷抱和被子,只好哭喪著臉懇求道:「嗚嗚嗚嗚陛下,我都是聖殿的聖女了,是被深淵眷顧的眷者、神秘世界的大人物,這樣好丟臉的。」
教皇終於停下了腳步,停在了旅店二樓的樓梯口,再往下,就是那個讓應明月可能社死的旅店大堂了。
教皇冷著臉聲音也冷漠道:「你倒是長本事了,從主的神國裡回來,不到聖殿敘職,跑到這裡和一個不三不四的男人不清不楚。」
他實在會說話,八個字把應明月和邪神的關係說得一目瞭然。
應明月忍不住又辯駁了一句:「我沒有!我只是今天在街上偶然遇見了他,怎麼說也是朋友,朋友聊兩句怎麼了?難道當聖女連和朋友聊天都不行嗎?我主都沒管我交朋友呢。」
「交朋友需要到這麼隱蔽的環境?」
「旅店隱蔽嗎?」
「旁邊的餐廳咖啡廳不行?非要到房間裡躺在床上聊?」
教皇大人言辭犀利,應明月被他說得一梗,才委屈道:「只是聊兩句,到咖啡廳不是浪費錢嘛,而且我困了,所以想上床休息一下,我們都是主的虔誠信徒,是絕不會做對不起主的事的!」
她說得篤定,教皇餘怒未消,唇角抿成一條直線,看了她好久,才稍稍放緩聲音說:「為了省幾枚金鎊你連這點體面都不要了?」
就因為去咖啡廳要請人喝咖啡?
教皇儘管不太相信她這番話,但還是覺得頗為惱火。
應明月也不敢說是自己糾纏邪神,只好訕訕道:「我、我家庭貧困」
剩下的話她說不出來了,因為教皇大人的目光看起來很可怕。
她抿了抿唇,垂下眼眸,小聲可憐巴巴道:「我錯了,我有罪。」
反正先認錯吧。
之前深淵降臨大概也沒注意到邪神,但是她和邪神勾結傳出去可不是什麼好事。
這位邪神偷盜的正是深淵的力量,按照正常情況,她作為聖女勾結主的偷盜者,那是足以要上火刑架的罪責。
好在教皇不認識邪神。
他大約也沒仔細探查,分辨不出邪神是得了深淵的眷顧還是主動偷盜,這其中的差別很大,但差異卻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