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明月狠狠一巴掌拍在了桌面上,震得桌上的餐具一抖,在塞西斯和邪神他們驚詫目光中,她咬牙切齒說:「誰說我做不到?你等著,我現在就祈求神明庇佑,讓你看看人類的魔盒被開啟之後會有什麼樣的威力!」
不管有多少人想開啟神戰,最先那個肯定是戰神,因為戰爭是祂的權柄,應明月也沒那麼多心思去想月亮神說的那些東西、能不能做到,她就一個想法,現在寵愛她的神明有三個,天空、深淵、還有太陽,她等下就一位一位地去哭訴,讓那位戰爭之主品嘗一下什麼叫真正的引誘!
月亮神微微仰頭注視她的面容,看見她眉宇間的倔強,但祂的表情很平靜。
反倒是聽她說完的塞西斯悚然一驚,他急忙勸她:「奧芙拉,你冷靜一點,總有辦法的,我們可以慢慢來啊。」
他有種不祥的預感,總覺得不阻止她,神界即將又要發生大事了。
但應明月只看了他一眼,對他的勸誡無動於衷,不過她沒有再繼續拍桌子,反而冷靜下來,重新坐下來直視月亮神。
「關於戰神的描敘全部來自於您,等您離開之後,我會向主神取證,如果您是在欺騙我仇恨戰神月亮大人,我會讓你知道什麼叫人類的瘋狂。」
她也不傻,弄人之前還是要驗證一下,畢竟月亮神經常坑她,萬一這次也是坑她呢?
月亮神從始至終沒有改變祂的表情,只是在溫柔上多了一些嘆息。
祂長嘆一聲,微笑中多了一些感慨:「奧芙拉,總有一天你會明白,有些堅持只是天真時的想法,等你長大就會發現這個世界比你想像中更殘酷。」
「不用您來教導我這個世界的殘酷。」
應明月無動於衷。
她並不是沒有經歷過。
弱小時被迪爾斯塞壬欺負,對於貴族來說那只是件小事,但對於那時的奧芙拉來說,是一件可以讓她死去的大事,不用提起神明,只人類的殘酷就讓人無法想像。
可是再殘酷的時候也會有溫暖的存在。
就像奧芙拉寧願死也要守護的家人,她的委屈從來不對家人訴說。
這個世界從不缺殘酷,也從來不缺溫暖,但至少她會選擇讓溫暖更多一些。
神明天生高高在上,天生冷漠,也許有格外的寵愛,但祂們永遠也無法明白有些人類的想法。
應明月沒有再試圖說服祂,她只要能做到自己說的,在戰神想挑起戰爭前狠狠弄祂一次,其他想要挑起戰爭的神明自然就會少很多。
辦法總比困難多。
唯一的缺憾就是她又要和主神們見面了。
應明月沉重嘆了口氣,突然帶著些微低沉詢問對面的塞西斯:「你說,如果我去引誘深淵的話,能隱瞞天空多久?」
塞西斯目光呆滯,他整個人劇烈一抖,然後迅速彎腰鑽到桌子下面,絕望道:「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我什麼都沒聽見,別找我、我不想死,嗚嗚嗚嗚嗚嗚我不想死」
他絕望到連向海神祈求都做不到,因為海神知道這件事一定會把他驅逐出海神殿,徹底劃清關係。
應明月目光冷靜盯著他露在桌子外面的衣角看了一會兒,小聲說了一句:「你真膽小。」
「嗚嗚嗚嗚嗚。」
塞西斯只剩下嗚咽的哭聲從桌子底下傳了出來。
應明月視線掃過裝聾做啞的邪神,來到阿燈閣長老身上。
她還沒開口,這位看上去已經不年輕的長老大人就立刻雙手合攏,面向窗外的黑夜小聲祈禱:「偉大的黑暗主宰、黑夜裡的無冕之王,您是迷途中的燈塔,是汙濁裡的純潔,是」
他面容滄桑,神情虔誠,卑微地讓人實在忍心打斷他的祈禱。
應明月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