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物遞在她嘴邊, 她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僵持了半分鐘, 應明月強忍著頭皮發麻,張嘴吃掉了瑟納爾餵給她的食物。
同時間她瞥了眼塞西斯,本來想和他交流個眼神, 結果只看到他縮在椅子上,表情有點愣住, 看到她看過來,塞西斯飛快低下頭吃東西,一邊吃還一邊低聲說:「我什麼也沒看見。」
「」
膽小鬼!
應明月暗中咬牙,但很快就被瑟納爾輕輕扶著側臉擺正了視線,他微笑著說:「用餐的時候不要想太多,對身體不好。」
應明月懷著一種無法言說的心情慢慢咀嚼嘴裡的食物, 她剛嚥下, 瑟納爾又抬起餐具湊到她嘴邊。
和神父大人溫柔的目光靜靜對視了一會兒, 她認命般張開嘴。
瑟納爾的節奏把握得非常好, 她剛吃完上一口,他就送上下一口, 甚至不需要她調整姿勢, 瑟納爾完全配合她咀嚼的速度。
但這種吃來張口的舒適時光並沒有帶給應明月什麼愉悅或者輕鬆, 她只覺得艱難。
好不容易吃完了早餐, 瑟納爾神父親自給她擦拭了嘴角,才用平靜的聲音說:「既然你不願意離開,那就一起留下吧,陪奧芙拉說說話也很好。」
他的目光十分專注, 視線也一直在應明月身上,直到聽到後半句,塞西斯才發覺他是對自己說的。
他眼眸一跳,立刻改口說:「那個、我先回去也行,我相信瑟納爾大人你是不會傷害奧芙拉的,既然這樣,那我就先回」
「不用了。」
瑟納爾給應明月擦完唇角,扭頭看他。
但目光很冷淡,和看著應明月的時候完全不一樣。
「你留下來陪奧芙拉說話,正好,她也需要朋友。」
他在『朋友』這兩個字上面加重了讀音。
塞西斯忍不住皺起眉,臉色慘澹,他突然想打死不久前的自己。
早知道他就不說那些話了,奧芙拉在這裡肯定沒事,瑟納爾那麼喜歡她,頂多限制她的活動,不會傷害她,可對他就不一定了,他為什麼要多那個嘴?
塞西斯很後悔,但已經晚了。
瑟納爾改變了注意,決定要把他一起留下來。
應明月有些唏噓,不過她沒有幫塞西斯求情。
瑟納爾神父現在的狀態顯然不對,這種情況下反駁他也許會激起他更大的情緒,至於塞西斯應明月真的覺得他在她眼皮子底下可能還安全些,他一個人回去,也許半路上被人殺了拋屍都沒人知道。
於是她十分平靜地忽視了塞西斯求救的目光,甚至還勸慰他:「沒關係,你正好懺悔一段時間,海神也許會重新眷顧你。」
她提到海神,塞西斯臉色更愁苦了一些,他想起了自己剛剛才被主拋棄。
「我主」
信仰和性命雙重危險之下,塞西斯忍不住癱在餐桌上,發出愁苦又微弱的聲音。
但瑟納爾和應明月都沒有理會他。
瑟納爾全部的注意力都在應明月身上,而應明月則在考慮黑暗力量對瑟納爾的影響,現在還只是這樣,以後會不會隨著時間的流逝情況更加嚴重?
她始終覺得瑟納爾變成這樣有很大一部分的原因是因為黑暗力量的影響。
至於深淵
她默默看了眼神父大人眸光溫柔帶著微笑的臉,實在沒發現他和深淵神有什麼相同的地方,除了長相。
應明月正在考慮這些的時候,僕人們走過來將餐具收起,而瑟納爾則十分自然把手心貼上了她的腹部。
「是不是吃得太多了?」
他像從前一樣幫她揉了揉肚子,略微有些自責:「是我不好,應該控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