祂的語氣很平靜,可應明月不知道為什麼突然產生了一些很複雜的情緒。
在面對神明和瑟納爾時,她總是習慣性地偏向瑟納爾,因為瑟納爾是人類,而深淵神是神明,無論什麼情況下,神明永遠也不會受傷,她覺得根本輪不到她來擔心深淵神,她每次見到神明需要想的都是自保,而不是其他。
但現在聽深淵神把這些隱秘說出來,甚至聽到祂說有可能也會消失,應明月心中突然產生了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像是難過、又像是不捨。
畢竟深淵神和天空神確實對她很好。
摒棄掉神明的威脅,單從對待眷者的角度來說,這兩位主神都很優待她,在得知祂們也可能消失之後,她突然有了種難以言喻的悲傷。
應明月眼眶微紅,她默默低下頭,小聲唸叨:「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呢?」
融合,其實就是消失啊,難道一定要她熟悉的某些人消失才可以嗎?
命運的轉折讓她感到難過,可她卻無力抗衡。
不過應明月並沒有看見身邊的神明目光反而平靜下來,祂有些隱晦彎起唇角,語氣卻依然冷靜:「奧芙拉,好好珍惜擁有神明的時光。」
這句話簡直讓人難過得想要落下淚來。
應明月本來就有些微紅的眼眶一下子濕潤了。
她抬頭看著這位平時總想躲開的神明,一種說不出來的不捨感油然而生。
第一次主動擁住了深淵神,她難過又哽咽地說:「我捨不得您。」
她不知道該怎麼形容現在的感覺,就像身邊重要的人總會失去一個,無論是誰都讓她心中盈滿悲傷。
而深淵則順勢接受她的擁抱,帶著笑容,祂依然用平靜的語氣說:「那就在我的神國多住一段時間吧。」
「嗯。」
應明月吸了吸鼻子,在被悲傷縈繞的氛圍中,下意識點頭答應。
她伏在神明懷裡,難過了大概半分鐘才覺察到有一些不對。
深淵神剛剛說什麼來著?要她在神國裡多住一段時間?她是不是答應了?
應明月哽咽的聲音一頓,她從深淵懷裡抬起頭來,睜大眼睛看了眼神明,但只看到了祂深沉的眼眸,和並沒有半點笑意的面容,深藍色的眸光中彷彿和她一樣落滿了悲傷。
但她總覺得有哪裡不對。
「怎麼了?奧芙拉。」
應明月沉默了一會兒,她咬了咬唇瓣,小聲地說:「我主,您剛剛說讓我在您的神國住一段時間」
「你不願意嗎?」
「也不是不願意,就是」應明月不知道該怎麼說出口。
她總覺得在這樣的情況下拒絕神明是一件很殘忍甚至很過分的事情。
深淵可是主神。
但要在祂的神國裡住一段時間,一段時間是多久?總不能讓她在這裡住上幾個月吧?她還有好多事情沒做呢。
應明月突然覺得自己剛剛被悲傷迷昏了頭,太衝動了。
也許是看她的表情有些唏噓,深淵神主動提議:「奧芙拉,你不是對那個戰神很不滿,我幫你去教訓祂怎麼樣?」
應明月目光一亮。
阻止戰神挑起戰爭是她最近最重要的一件事,如果深淵能夠幫她,那倒是不錯。
只要能阻止戰神,她不介意用任何方法,唯一一個不好的地方她怕碰到天空神。
戰神是光明領域的神明,萬一碰到了天空神,讓祂得知自己挑唆深淵神去教訓戰神,那就不是戰神的麻煩,而是她自己的麻煩了。
所以她有些猶豫。
深淵神卻再次說:「奧芙拉,你只有這一個機會,天空未必願意為你教訓戰神,你不是憎恨祂挑起戰爭?我可以警告祂,不準祂在人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