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當初神明受傷,不得已要分割出人性,等待之後融合。」
「沒錯。」
教皇大人點點頭,語氣猶如一個老師般教導她:「所以在你的想像中,神明的人性和神性究竟是怎樣融合的?在某一天突然發生,然後彼此激烈爭奪?」
應明月眼神有些疑問和茫然,她張了張嘴,但沒發出聲音。
不過在她的設想裡,確實和教皇說的差不多,這也是她難以抉擇、甚至感到悲傷的原因,之所以會產生這樣的想法,是因為深淵神當初就是這麼和她說的,祂表達的意思就是這樣。
所有她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小聲說:「深淵大人說兩個意志無法共存,難道不是這樣嗎?」
教皇微笑著搖頭。
「奧芙拉,深淵那個蠢貨只想著讓你可憐祂,卻不知道教導你一些基本的知識,甚至沒有告訴你神明的神性和人性融合是一個緩慢的過程,難道你以為在某一天神性將人性接引到神國,激烈爭奪後留下一個,這就是神明的融合?」
他勾起的唇角略帶了一些嘲諷,語氣還是那麼慢條斯理。
「那不是融合,那是自-殘。」
在應明月逐漸驚訝起來的表情裡,教皇瞥了瑟納爾一眼,從容甚至嘲笑道:「我從不用這些來博取你的同情,你要記住,光明之所以是光明,總有它的道理,身為你的朋友、父神、教宗,我會教導你關於神界和神明的所有知識,而不是去孕育什麼孩子,祂當自己是什麼?咕嚕母獸嗎?」
不得不說,教皇大人這張嘴就是毒。
哪怕瑟納爾現在和深淵神的關係不那麼融洽,在聽到他的比喻之後,他的臉色也難看了許多,甚至語調微冷地說了一句:「我不是深淵。」
他沒有深淵神那麼蠢。
「咳咳。」
眼看氣氛冷凝起來,應明月下意識咳了兩聲,以此來緩解有些尷尬的氣氛,並且她多少為深淵神解釋了一句:「深淵大人,也許只是比較單純」
再怎麼也不能說祂蠢啊。
「你想怎麼形容都行。」
教皇並不在乎她為深淵的辯解,只是看她的目光有些心照不宣,這讓應明月內心稍稍有些怪異。
不過短暫的沉默之後,她還是問出了自己最關注的一個問題。
「那你、您現在究竟是什麼狀態?」
到底是天空還是教皇?又或者是某種她不能理解的奇異狀態?
她雖然覺得教皇有些不一樣了,但這種變化不大,要說執掌這個身體的是天空神,她又覺得不像。
教皇大人笑意加深,俊美如天神般的面容上突然出現了一絲有些奇異的笑。
他勾著唇角、略帶迷人意味:「你猜。」
「」
她要是猜得出還用問?
不過看他這個樣子,多半也不可能是完整的天空神,天空神在很多地方和教皇大人有著細緻的相似,但又有些不一樣,她覺得神明做不出讓她猜這種事情。
這只可能是教皇大人。
畢竟類似於打她屁-股這種事就是教皇大人起的頭。
雖然隨著她成為神明,天空神已經不會這樣懲罰她了,但那種羞恥感她還記得很清楚。
心裡默默腹誹了一陣子,應明月終於放鬆了一些,她有些無所謂地說:「不猜,我看我兒子去。」
然後她走出了休息室,把面色冷漠的瑟納爾神父和笑容微僵的教皇大人拋在了身後。
顯然,愛神也是有小脾氣的,天空要是真能盡在掌握,也就不會出現現在這樣的局面了。
當然,應明月才沒有興趣去看便宜兒子,她只是出門在附近城市裡逛了幾圈,看了一下自己的信徒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