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熙,你會不會怪我自私?皇甫旭她說她要你,她休想,雲熙,你會為了解藥去找她嗎?”長公主含著淚看著楚雲熙,緊緊的抓著楚雲熙的手臂,指甲都刺進了楚雲熙肉裡。
“不會,安心睡覺,我就在身邊守著你。”楚雲熙忍著疼溫言哄著,心裡也明白了,皇甫旭就是華夫人的名字,大概是華夫人又想圈禁她,惹怒了長公主,都直呼其名了。
“真的?”長公主終於鬆了力氣,卻仍紅著眼問。
“千真萬確,騙你是小狗。”楚雲熙淡淡一笑,在長公主額上憐惜的親了親,長公主這才安心下來,看了楚雲熙一眼,乖順的縮到她懷裡,又重新閉上眼睛。
楚雲熙靜靜看著長公主安然依偎在懷中的睡顏,睫毛如扇,鼻翼微動,竟顯出幾分可愛,看不出任何醒時的防備和算計,也更讓人覺得親近,楚雲熙眼神溫柔似水,直等到長公主呼吸平穩,才微微放下心來,她卻沒有睡意。小心的起身走到窗邊,外面涼風吹進,吹的她長髮飛舞,楚雲熙看著天空那明月似水,繁星點點的夜空,想著初來華夏常被惡夢驚醒夜不能寐的自已,到如今雙手血腥卻平靜無夢心無波瀾,又想到墜崖前採藥行醫的簡單生活,真是世事難料。滄海桑田,恍若隔世,自已究竟是為何而來?楚雲熙靜默站在窗邊良久,卻始終想不明白。
次日下午,慕容家叛亂之事,大事化小,將慕容家一家上下盡誅,也沒牽連到他人,處理的迅速,而且乾脆利索。眾臣猜忌楚雲熙這般以權勢壓人是想謀大位,但秦家和慕容家二家先例在此,也無一人敢出來指責,只想保住全家性命。
而李墨更是效仿楚雲熙,甚至手段更狠辣。臨朔殿內,李墨已經急躁起來,他想迅速動手除去秦家,長公主已回,再不動手,恐遲則生變,只聽他說:“秦丞相雖被收押入獄,但他是世襲國公,不能受刑,不如革去四國公世襲之位?”
楚雲熙哪能不知李墨的算盤,就是爭權奪勢,除去異已,培植勢力。開國四國公,榮安公李家叛亂,忠信公白家叛亂,明賢公秦家入獄,文德公楊家敗落。如今的四國公叛亂的叛亂,敗落的敗落,連皇室皇甫如今也衰敗下來,革不革都是這樣了。楚雲熙不理會李墨,看著手中剛收到的戰報,李泰齊王和白少棠率三十萬大軍,兵分三路,正奔著行宮而來,而李墨本設下負責攔阻的軍隊竟被他調回行宮之外,楚雲熙看的心中震怒,久久不語。
“雲熙,你有沒有聽到我說的話?”李墨看楚雲熙看著奏本不搭他的話,有些不悅的提高的聲音。
楚雲熙瞥了他眼,過了一會才說:“把秦珏和他夫人放了,其他的按律懲處。”
李墨一聽,鬆了口聲,嘻嘻笑問:“是不是張寒那小子來找你求情了?看他面上,秦珏夫人張玥能放,但秦珏可是秦家嫡子,你還真想放了他?”
“是張玥託人來尋的我,她有孕了,不想孩子出世就沒了父親。而且秦家倒了,秦珏的生死影響不了什麼。”楚雲熙神色平靜的說。
李墨卻不以為然的說:“斬草除根,若那張玥真有孕也放不得。”
“李墨!”楚雲熙低喝,被李墨的話激怒,加上李墨暗調兵之事,心中是怒火中燒。
李墨不以為意,嘻笑著找到被楚雲熙擱置一旁的他的本折,上面正是革去秦家明賢公國公之職,全族男丁盡誅,女子充宮為奴,湖州楚家之案由他李墨負責查明等等諸事,他自顧將玉璽拿來蓋上。楚雲熙冷眼看著他所為,不想當著一眾僕從面怒斥於人,李墨蓋好把玉璽放回原位,行了一禮,得意猖狂的笑著去了。楚雲熙盯著他背影遠去,只是冷眼旁觀,秦家一族命運就這樣被李墨決定了下來,只是未想到,李墨做的不止如此。
華夏史記載:建文九年湖州慘案,於建文十二年八月由大將軍李默查出背後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