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照聞言,神色恍惚。
“啊,皇姐讓孤給照兄長帶了本《高祖正史》來,說是照兄長對這本書甚是有興趣,就去藏書樓要了一本,送給兄長。”楚渝忽然叫起來,而後又歉意地笑笑,“瞧孤這記性。”
楚照意外地愣了愣。她素來最討厭這些史書典籍,從小如此,歷來已久,楚潯也曾和她同窗,怎麼可能不知道此事?
不過她又啞然失笑,估計是楚潯想要自己多讀點史書典籍,以史為鑑。雖然自己一點也不喜歡,可是隻要是楚潯送的,她任何的不喜歡,都會變成視若珍寶。
“子錦原來喜歡這類書籍。”楚燕恍然大悟似的,“我那裡也有些傳記世書,還有尤太史的《孝文皇帝史》,若是不棄,我回頭讓奴才們給子錦送來幾部。”
楚照尷尬地推辭:“不必不必,最近孤在研究兵法,不得空閒拜讀尤太史的墨寶。”
作者有話要說:
☆、定安侯計試人心,楚懷槿語解陰謀
兩人跟著楚渝往東宮裡去,穿過東宮的常門,轉走挽月殿。到時,內侍俱都一齊擁將上來迎接,按尊卑主客坐定,又端上香茗,燎燃香木,便低眉順眼站在一旁伺候,聽從吩咐。
還未坐定,只聽見門外內侍一聲更傳:“長公主、莫太傅到!”
三人又站起來。楚照不動聲色躲在一邊不顯眼,楚渝迎了上去,楚燕跟在其後。
楚潯走在前頭,莫離跟在身後,兩人打門外進來,楚渝迎上去便眉開眼笑道:“皇姐怎的有空來承和這裡?不是吩咐說今日不必早課了麼?”
後邊這句,問的是已故將軍順義公的嫡親長女,太子太傅莫離。
跟在楚渝之後的楚燕和楚照兩人拱手行禮:“見過公主殿下、莫太傅。”
按理楚照自然不用對莫離行禮,畢竟她是個侯爺,還是皇親國戚,但是為了表示對莫離的尊重,楚照心甘情願拜了半禮。
莫離不回楚渝的話,只是笑道:“定安侯爺有禮、燕世子有禮。這可真是稀客,往時下官多次來東宮,倒不曾遇見定安侯爺,今兒個卻託了懷槿的福,倒是見著了這英年才子,文武雙全出類拔萃的定安侯了。就連一年難見的燕世子也齊聚一堂,可謂是難得,難得啊!”
楚照一邊打哈哈敷衍,一邊偷偷看著楚潯。這才幾日不見,楚潯的樣子越發的漂亮了,一張臉上無半點笑意,淡然似乎要乘風歸去,就那麼冷冷清清站在那兒,倒是把楚照迷地呆愣住,一樣的呆子氣,猶覺得傾國傾城之美。
“莫太傅可說得楚照羞愧……”雖是這樣的說法,可也半點不曾有羞愧之情。可那樣目不轉睛盯著楚潯地看,毫不避諱的目光灼灼,落在眾人眼裡,這便是自大猖狂。
楚潯一進門就看見躲在一旁的楚照,開始還故作冷清,不欲搭理,沒想這混賬死性不改,沒一時便原形畢露。那夜被自己趕走,原來好幾日沒來,想是知羞,不敢來招惹自己,畢竟說這話的,可都是掏心掏肺的,結果自己最後還無聲拒絕她,她那等自尊心強的,又是個心脆的女子,這可也是讓她惱怒不已的恥辱了。
可今兒一見,打小臉皮就不薄的小郡主經過十年之後越發皮厚,將這無賴的功夫練得更加爐火純青,她都忍不住想要讓人把她那雙賊眼給挖出來!
瞧這眼神,痴呆迷戀,就怕天下人不曉得她的狼子野心似的。
楚潯被她如此瞧著,面色依舊,波瀾不驚的功夫讓莫離看得可真是嘖嘖稱奇。
“都一同坐下說話罷。”楚渝也有些尷尬楚照那讓所有男人都很明白的目光,這跟當初自個見到莫離的時候是一樣的。忙打斷這莫名的窘境,請各位俱都分坐兩旁。
楚照收回眼神,淡淡一笑:“莫怪我太唐突了公主殿下,只是覺得殿下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