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成恩沉重道,“只怕侯爺這次傷得重了。好好一個人怎麼會生這怪病?唉,也許真像侯爺自己說的,龍氣太盛,她哪裡壓得住!”
“那……”莫棄好奇道,“國師不是有起死回生的本事麼,叫她耍出來試試!”
成恩嗤笑道:“秦國師只負責陛下的龍體,侯爺——可不歸國師管!老奴剛送完丹藥回來,國師還在永寒殿裡頭,沒熬到天亮,約莫是決計不會回去的。這一個是大好青春年月的貌美國師,一個是官運前途無量的英俊侯爺,兩人還都是從臨州來的,自然是同鄉之好。如若是能結成夫妻,豈止是親上加親!”
楚潯淡淡道:“只怕這門親事,成不了。”
莫棄知曉一些緣故,也不敢多說什麼,成恩卻是不曉得裡面□□,然而也不敢反駁,只是笑著道:“也是。國師和侯爺之間的事如何是老奴能夠置喙的。殿下說得是。”
“老奴方才從蘭臺御史處接到劉司隸校尉的摺子,正要去回報陛下,殿下若無其它的事,老奴先走了。”成恩低下腰,恭敬道。
楚潯應好。
等成恩走遠了些,楚潯才從地上拾起內侍不小心掉了的一隻釵子,拿到手裡,反覆端詳。
“主子?”莫棄對楚潯這樣的行為疑惑不解。
楚潯思忖道:“宮裡的金釵賞賜,少府都有記錄麼?”
“有的。”莫棄說,“只要是進貢的,定製的,一旦經過內庫,少府都會記錄在案。”
她把玩著金釵,想了想說:“一般來說,後宮嬪妃會不會把金釵賞賜給宮女們呢?”
“極少會。不過也不是不可能。主子曾經就把一對玉耳墜賜給了阿姐。”莫棄想起了莫離耳朵上那副玉墜子。
那是當初莫離還沒有當太傅的時候,楚潯送給她的,算是一種信物。她見過阿姐很珍惜地小心翼翼穿卸。
“嗯。”楚潯似笑非笑道,“宮裡竟然還有對食作夫妻的事兒,倒是讓本宮再次開了眼界。”
莫棄聽見“對食”二字不免窘迫,羞紅了臉,支支吾吾道:“主子怎麼知道,成貴是……是……是對食呢……”羞於啟齒的兩個字,細若蚊聞。
“哦?那小內侍叫成貴?你原來認識他的。”楚潯捏著釵子,指腹摩挲著雕刻釵子上雕琢細緻的花紋,感受它清晰的紋路。
“成貴是成總管的乾兒子,原本也是個六郡良家少年郎,十四歲入的宮,現在有三年了。成貴雖然不是成總管的親兒,卻對成總管極為孝順,深得成總管的歡心。奈何入宮淨身做內侍,斷了塵緣。那模樣長得是好生的俊俏,成總管最是疼愛這個乾兒子。”
“前不久,永寒殿的女官映月和成貴倆人說是在一起扮了夫妻,大傢俬底下都管兩人喚作‘成公子’、‘成夫人’。兩人真就跟拜堂成親的真夫妻一般,舉案齊眉相敬如賓,是宮人裡最是美滿的一對兒。”
楚潯若有所思,轉著金釵,輕笑:“本宮想來也是。若不是有了對食的女子,那成貴也算半個男子如何能得這般貴重的女子所用的釵子?他想來是極為珍愛這物什,常常拿在手邊,以至於這花紋都被磨平了不少。你把這東西給他還去,再回殿裡。”
莫棄眉開眼笑地接了,謝恩道:“還是主子對下人們好!哪像那國師,映月把丹藥不小心碰到了地上,國師就大發雷霆,說是映月壞了她的事。”
說著要走。楚潯卻攔住她,蹙眉沉吟,才問:“那丹藥是給誰的?”
莫棄疑惑不解,“自然是給侯爺的。陛下的丹藥絕不會在永寒殿裡。除了侯爺,那還有誰能吃到國師的仙丹妙藥?”
楚潯臉色瞬間冷然。
丹藥,楚照,皇帝,秦淮,林湘。
秦淮是臨州人,林湘雖然是京城人士,可是林